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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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笑,「曲不是吹給懂音律的人聽的,是吹給懂心的人聽,只要心懂了,就算是吹出童謠亦是意境。」如今他話倒是越說越露骨了,而這心也越說越開懷,見她無措也是一種樂趣。 從前他無心於人,便從沒享受過這種樂趣,如今一試成癮,他樂此不疲。 玫瑰被逗弄得難以招架,慌張的站起身,連手上的讀本都落了地,只得又手忙腳亂的去撿。 他瞧那厚厚的讀本,狡黔的微笑。「可是孤吵你讀書了?」 她抱著讀本,深吸一口氣後,鼓起勇氣瞪著他,「既然您問起了,那奴婢就實說了,明日孔夫子要給奴婢考試,瞧這陣子奴婢學得可有長進?可您在這確實打攪了奴婢讀書,若明日過不了關,孔夫子一怒之下不教奴婢這學生了,那可怎麼辦?」她索性道。 心付這麼衝撞,他定要不高興,然後拂袖離去,可他竟然還能平靜以對,而且繼續四平八穩的橫臥著。 「你可真是進步不少,敢對孤耍脾氣了。」 熱氣瞬間沖上她的臉。「奴婢不敢!」她馬上說。 「不必不敢,孤允的,你自己也許沒察覺,不經意的你就敢對孤放肆,這是孤縱的,就要縱你敢對孤撒嬌!」他說這話時,那神情安逸又張狂。 「撒……撒嬌——」她臉上的熱氣越滾越燙。 她沉不住氣了,自己心臟沒那麼強健,這種刺激的話不能再聽了。「那好吧,奴婢再也忍不住了,咱們就把話說開了吧!」她大有關公揮月的氣勢。 冶冷逍橫臥著,單手支額,目光灼灼,「好啊,咱們就說開吧,你要說什麼呢?」他興致勃勃的問。 他這麼興奮的態度反得她的氣勢砍去一半,猶豫著要怎麼說才好?「這個……呃……王上,您說的這些個賞心悅目的話,不該說給奴婢聽的……」她還是縮回膽小的龜殼內,小心冀冀的說。 「不該說給稱聽,那孤該說給誰聽?」他笑問,那表情明顯帶著某種不良的心機。 因為他太挑釁人了,教她那自進宮後就隱忍不發的江湖衝動,終於被激起。「您若有心就找玲妃或光嬪娘娘說吧,尤其是光嬪娘娘,聽了您這些話准會欣喜若任,而奴婢聽了只感到全身不自在,還有被戲弄的感覺……王上,奴婢知曉這陣子您對奴婢種種的好,可您再瞧仔細點,奴婢既不美也不媚,更無身家背景,充其量就是能幫您養養鳥而已,除此之外一無是處,您若眼睛一時讓布簾給遮了,就儘快將布簾取下,要不然將來發現自己寵錯人了,您可要懊惱的!」 她一口氣說出心底話。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沒有吸引他的能耐與本錢,明知如此,她也就不再作白日夢了。 「可這怎麼辦,孤就算拿下布簾瞧你,還是覺得你可愛得緊,就像現在,你那怒氣隱忍的樣子,孤分外喜歡。」 「您……您是讓奴婢氣昏頭了吧?」她始終不信他會瞧上她。 他走下長榻,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握著。「說得好,你身上沒孤瞧得上的東西,可孤如何就喜歡上你了?」他把玩起她的手指。「說實話,你這手並不細緻,比不上他人的柔嫩好握,但它貴在溫暖,你這雙手就跟你的人一樣,不起眼,但樸實熱心,只有觸摸感受過,才知你迷人之處!」 「奴婢有迷人之處?」不是她自卑,而是她真的不認為自己特別。 他勾起她小小的下巴,拇指輕拿著她粉紅的唇瓣,此舉不由得令她心跳加速,傻傻愣住動不了。 「你並不美,但孤瞧上的是……」 「王上,奴才有要事稟報!」黃德忽然在外頭大聲喊著。 玫瑰一驚,那被迷惑的神智仿佛瞬間清醒,連忙往後倒退一步,脫離他魅惑的觸碰。 他指上細膩的溫感消失,不禁皺了後。「滾進來!」這時候若非大事,黃德不敢來擾,心中雖然惱怒,仍是讓黃德進來奏報。 黃德自知來得不是時候,但事關重大,滾進來後立刻跪道。「王上,不好了,玲妃娘娘不慎摔跤小產了!」 「什麼?!黃德公公,玲妃娘娘不是已有快五個周的身孕,現在小產豈不是連娘娘自己也有危險?!」不等冶冷逍反應,玫瑰已吃驚的問說。 「正因如此,奴才才趕著來享奏王上,請王上移駕儲月宮一趟!」黃德瞧向冶冷逍。 冶冷逍臉沉,甩了袖。「走吧!」他打算去瞧瞧了。 「奴婢想一道去!」她關心李玲,想去瞧瞧狀況。 他看她一眼。「外頭落雪了,你早些休息,明日還有考試不是嗎?」他沒讓她跟。 他沒讓她來,玫瑰還是自己偷偷跑來了。 聽聞李玲肚裡死的是個幾乎已成型的男胎,她傷心欲絕,本來自身也命危,是太醫盡力搶救才撿回一條命。 玫瑰站在儲月宮外頭,隱約還能聽見李玲的哭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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