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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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雙頰像是讓人貼了兩朵大紅丹花。自己本來就是野草一株沒錯,但由他的嘴說出,可真教人難堪到極點。「奴才是祖野,只因與爹行走江湖,勤儉慣了,對可以吃的食物絕不浪費,別說是馬肉了,為了不餓肚子,連蛇以及羌肉奴婢都吃過。」 他一臉的嘲諷,「依你這野蠻的性子,被派到馬役司倒是挺合你的品行,只不過……黃德,這內務府該歸你這首領太監管的吧,竟選出這等素質的宮女,你該當何罪?」他怒目瞧向黃德。 黃德一驚,汗一楷。「奴才監督有誤,奴才立刻整頓內務府,絕……絕不再犯錯,奴才現在就將這不入流的丫頭攆出宮去!」黃德沒想到這刀眼會突然改劈到自己身上,急忙察言觀色,揣摩上意的說,心想白日時王上想留人,可到了晚上就風雲變色,瞧來這丫頭是留不得了。 「哼,攆?」冶冷逍似乎不滿意。 「奴……奴才將她打發到慎刑司,好好的審!」這意思很明顯,他會讓這丫頭有命進慎刑司,沒命離開。 玫瑰的唇都發顫了,慎刑司?!要送她到宮裡最可怕的地方?! 一旁抖著身不敢出聲的碧玉都忍不住滿臉恐俱的看向玫瑰。 冶冷逍狠瞪黃德。「孤何時銳過讓她去慎刑司了?孤嫌她粗野必須調教,你這奴才倒是真敢猜孤的心思!」 黃德用力吸氣,敢猜是一回事,敢猜卻猜錯又是另一回事,而且糟糕的是,王上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奴才不敢!奴才自作主張,著實該死,該死……」 「夠了,若真想死,你已經在孤面前死不下百次了!」 黃德捧住心窩,一口氣上不來,「奴才、奴才……」 「你閉嘴,先將這丫頭給孤送去玉兔宮,若讓她再繼續待在馬役司,難保孤的王宮真會養出男人婆來!」 「是是是,奴才馬上辦!」黃德忙不迭的應完這話後,突然想起玉兔宮是無主的空殿,將這宮女送去是要伺候誰呢? 「你,帶著這鍋馬肉與那個丫頭滾,明日孤再與你算這筆賬!」冶冷逍朝玫瑰冷冷地道,接著手一揮,甩袖走人。 「王、王……唉……你給我抱著這鍋肉先回去,順道把東西給我收拾好,我伺候王上回寢宮後,回頭就來領你去玉兔宮,你這個、這個……哼!」黃德因她惹了一肚子氣,想罵兩句又不知從何罵起,眼看王上已走遠,他撈起下擺先追上去再說。 玫瑰伸手去抱已有些溫了的鍋,見一旁的碧玉嚇得差不多快昏厥了。 瞧這鍋和人,玫瑰不得不煩惱,如何才能一起帶走? 玫瑰與碧玉對坐而視,今日已是她們移入玉兔宮的第二天了。 那夜黃德領玫瑰過來後,見宮殿冷清,怕她一個人不敢睡,索性也將碧玉由閉月宮調來,讓兩人一塊待在這座無主的宮殿裡。 玫瑰與碧玉每天都戰戰兢兢的等待冶冷逍上門來「算賬」,但連著幾天並沒見到他的人影,連將她們丟在這的黃德也沒有再出現過,好像根本忘了她們的存在,要任她們自生自滅。 「玫姊姊,你說王上讓你待在這座宮殿的目的是什麼呢?」等不到人也不知道做什麼好,碧玉苦著臉問。 「我也不知道……」玫瑰也是等得「以孚氣躁,這樣枯等發呆的日子並不好過。 「那日王上說你粗野,所以將你送來此地,可這裡長期空置,連擺設都沒幾件,灰塵一大堆,你到了這,就不粗野了嗎?」 玫瑰咬唇,提起這個就氣悶,王上說話真是氣人,她哪裡野了?民間百姓又不像他每日吃食精緻,女子吃馬肉也是正常的事,竟因此說她是男人婆,還將這件事怪在內務府選人無眼,召她進來汙了他的王宮。 「難不成王上讓我到這座空殿打掃,靠打掃修整心性?」她沒好氣的自嘲著。 「唉?有可能喔,興許王上就是這意思,希望借由整理棄宮去除你的男人氣概……呃……你千萬別誤會啊,我這麼說不是真的認為玫姊姊像男人,而是針對王上的話而說的,事實上,碧玉覺得玫姊姊手芝極巧,是個標準的大姑娘,否則又怎能燉得出那鍋又香又嫩的馬肉來,所以……」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再多解釋了,我也不會多想,但我想王上可能真的把我忘了,等他想起我這號人物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反正咱們閑著也是閑著,將這裡打掃一番也無妨,如此一來咱們自己住得也舒爽些。」她打斷碧玉的喋喋話語,同意打掃這回事,為自己找些事做也好,不然這麼悶下去,她與碧玉就要悶成癡呆了。 「是這道理、是這道理,那咱們就動手吧。」碧玉馬上點頭說。 「嗯,瞧這王兔宮的格局其實挺不錯的,方正又寬敞,要不是因為離上弦宮遠了些,也應該不會被空置著沒人住,這會咱們既然有心打掃,就讓這裡徹底煥然一新吧!」她卷起袖子開始與碧玉一起動手打掃起來。 這一整理就花了兩人二天的工夫才得玉兔宮打掃乾淨,如今的棄宮已然窗明几淨,玫瑰瞧著環境滿意極了,「不錯不錯,這才像人住的地方!」 「何止像人住,這裡乾淨的程度若讓王上來住也是夠格的,不過……等等,你不覺得咱們這裡好像少了什麼東西?」碧玉東瞧瞧西睡瞧後,蹙起眉來。 「少了什麼?」她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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