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曹氏答應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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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天下已太平,但弦月幅員遼闊,要管理這一大片的土地,靠馬傳令太慢,這批鳥兒便發揮了極大的功能,助他即時掌握全國動態,讓地方官員無法隱瞞或矇騙他任何事情,使得弦月帝國在他的統治之下,國勢強盛不衰,政治清明。 數十個訓鳥師們一見到王上駕臨,立刻朝他屈膝下跪問安。 他手一揮,讓訓鳥師行完禮後繼續工作,他則在此安靜的觀看他們訓練的過程,只是這一待就是兩個時辰,似乎忘了大殿上那群忐忑等待的采女,以及心急如焚的大臣們。 小全子大汗小汗的流,卻又不敢催促他,時間慢慢的流逝,最後總算見他起身願意離開了,馬上大喜的上前伺候,訓鳥師們也跟著要跪地恭送。 「免了,繼續做你們的事吧。」他讓他們不必跪禮,對於有能力又有功勞的人,他皆十分的禮遇。 「王上要往大殿去了嗎?」小全子大著膽子問。 他睨了自己的貼身近侍一眼。「不,天氣好,朕打算到御花園繞一圈。」他擺明刁難到底。 他龍駕往御花園而去,小全子則抓著頭髮簡直急壞了。「王上,這時候真的不早了,您還是移駕大殿……」正在說話的嘴忽然讓王上一掌打住,小全子吃驚的正想著怎麼回事時,瞥見御花園裡有個人,而王上的目光正聚在那人身上,這掌是讓他閉嘴不要發出聲音的意思。 而王上所瞧的那人正是前朝劉帝與弦月長公主冶屏君,也就是王上姑母所生之子,劉權昕,劉帝死前已被廢,降位男爵,他死後的爵位由劉權昕繼承。 劉權昕長年與其母一起待在皇陵守陵,只每半年回皇城一次拜見王上,一來問安,二來因其前朝遺孤的身分敏感,算是隔一段時間現身讓人知道他很「安分」。 此次因王上遴選王后,茲事體大,大帝與世後並不在宮中,唯一長輩只剩長公主一人,禮官為求慎重,選後之事奏邀長公主出席,但長公主以守孝陵不便離開為由,讓兒子代表進宮協助王上選後,因此劉權昕這時候才會出現在宮中。 然而,也許是受前朝遺孤的身世影響,此人平日以冷漠陰鬱、斷雁孤鴻之姿著稱,但此刻站在高大的松樹下,他眉宇之間卻流露著少見的溫雅神采,這模樣似在等待或期待著什麼。 小全子瞧王上不動聲色的遠觀劉權昕,八成也是好奇他在等誰。 既是如此,他也不敢出聲,捂著被掌的扁嘴乖乖將未出口的話咽回肚子裡去,靜待王上指示。 松樹下的劉權昕站了一會後,就見一名身型圓潤的女子跑向他,體態稍嫌豐腴的女子一見到他,二話不說就先急忙伸手向他要東西。 他不急,反而慢條斯理的由懷裡掏出方巾要讓她拭汗,但女子心急哪顧得了擦汗,方巾拿著隨便抹了兩下後,掌心還是往他面前一攤,那樣子似乎很急。 小全子見王上表情微訝不禁了然。這也難怪,王上與爵爺雖無深交,但也知爵爺性情古怪,此刻對人體貼是有些詭異。 王上定是好奇起那胖丫頭是什麼人了? 「你們別跟來。」冶策丟下這句話後便往前走去,顯然不想驚動前頭的人,想自己過去瞧瞧。 一干侍衛、太監不敢違抗禦令,遂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候。 只是冶策才正要邁步走去,便有一人突然由另一頭跑出來對劉權昕說了幾句,劉權昕匆忙間由懷裡掏出一件東西交給那丫頭後,就跟著那人由另一頭離去。 冶策瞥見他交給那丫頭的是一枚玉扳指,胖丫頭揮著他留下的方巾,好似進退維谷煩惱是否要追上去還他這條弄髒了的方巾。 而這一躊躇,劉權昕已經走遠了。 他蹙起黑眉。「你……」 他才開口,她剛好轉過身來,突然見到有人在身後,著實嚇了一跳,圓潤的身子往後跳開一步。 「你……你是誰?怎麼偷偷摸摸的出現在人家背後!」她不知他的身分,撫胸不滿的問。 冶策臉色微僵,「偷偷摸摸?」 「是啊,像背後靈似的貿然出現,一不留神准會嚇死人……」 「大膽!竟敢衝撞王上!」小全子見劉權昕走掉了,這才敢上前,卻聽見這不知哪來的丫頭竟然敢對王上放肆,立刻大聲斥喝。 王上她一驚,這才瞧清楚冶策身上素色黑衣的衣襟與袖口上繡有一條條的金龍,又見到大批的侍衛靠近,這下嚇得不只倒退一步,而是向後彈了好幾步,然後驚得兩膝垂直落地,額頭「叩」的叩到地上去。 「奴……奴婢該死,該該該……該死……」她連聲音都發抖了。 冶策瞧著她跪地的方向,不禁冷笑出聲。這胖丫頭竟驚慌失措到跪錯方向了,他站在東,她往東南的大樹跪去,真是沒出息,嚇得在跪誰都分不清了。 「笨蛋,王上在那,你往哪叩首了!」小全子氣急敗壞的踢了她一腳的提醒。 她吃痛的抬首,看清楚冶策站立的方向後,臉兒全紅了,哎呀呀,內心大喊丟臉,腿兒趕緊移位,朝冶策再跪去。 「奴婢第一次見到王上……緊張過度,再加上……方向感不好……」面對氣勢淩人的王上,她明顯中氣不足,紅著臉的解釋。 他俯視她,撇了嘴,表情不屑。「你是何人,如何進宮來的?」他問,瞧她不識他,又是百姓的打扮,宮中何時允許進來百姓? 「奴……奴婢是王仁甫大人家的丫鬟,姓曹,名默默,此次隨小姐進宮參加王上選後妃大會。」在鎮定過後,她總算能順利說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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