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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小屁股被捏疼了,哇地一聲哭出來,秦畫意立即忘了要罵人,緊張的查看孩子是不是哪不舒服,秦尚儀也抱著小寶拚命哄著,可捨不得孫子多掉一滴淚。

  “好了、好了,不哭了,外公帶你去寶庫玩石頭,外公在裡頭可藏了寶貝,沒人見過的,連你娘都沒看過喔,走走走,別哭,外公帶你瞧去。”秦尚儀抱著小寶就往四樓的小閣去。

  那裡就是存放寶石的寶庫,平日是金鎖重重的重地,除了他自個以外,就連女兒都很少讓她進去,不過有了這孫子後,那兒如今儼然成了小寶的遊戲間。

  秦畫意面上泛著絲絲無奈,一般人家小孩玩的是陀螺、鈴鼓之類的童玩,小寶這麼小就將各種價值連城的珠寶當沙包丟,唉,爹真不該這樣寵孫子的!一旁的斯聞人則是深瞳跟著往上瞟,視線盯著岳父往四樓而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女子輕聲嚶嚀,而這聲呢喃立即讓男人的下腹湧起強烈的熱浪,深重的呼吸喘氣聲也由房裡傳出。她柳眉細緻,鼻樑秀美,媚眼生波,當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便異常喜歡,雖然她“只是”個妻子,但是,在床笫間,是絕對的吸引他,與她歡愛時,總能十分盡興,絕無一絲必須故意討好的勉強。

  此刻望著她嬌喘不休的容顏,他有著大丈夫的滿足,雖說是戰戰兢兢的“侍奉”,卻是甘之如飴,行之理所當然。

  吻著她白玉般的臉龐,身下的她麗容柔弱,教人愛不釋手。

  “相公……”她嬌弱的低吟。

  ……

  “少夫人,你不用說了,我已清醒了,真是對不住,把斯少爺當成我死去的丈夫,鬧了笑話,請你原諒。”在秦畫意開口前,如花就先含淚說抱歉了。如花偷覦了一眼滿臉深意的站在秦畫意身邊的男人,見他暗點了頭,算是滿意,這才繼續掉淚。

  秦畫意得知丈夫沒騙她後,轉而同情起這位死了丈夫的寡婦。“你是因為悲傷過度才會這樣,我不怪你,你也別自責,更何況你現下清醒了,認清聞人不是你的丈夫,往後如果能夠振作就好。”她寬大為懷的說。

  如花低頭抹著淚,一副孤苦無依的模樣。“我一個婦道人家,年紀輕輕就守寡,就算振作又有什麼用,這輩子註定得無依無靠過一生了,嗚嗚……”哭得好不悲切。

  “你也別這樣想……”秦畫意想要安慰她,可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丈夫生前帶著我由北方到此定居,這才認識了太師傅,進而結識斯少爺,因而我在這是連一個親人也沒有,這將來……嗚嗚……我該怎麼生活呀?”如花越說越悲苦,索性掩面痛哭。

  “相公,你說這該怎麼辦才好?她真的好可憐喔!”秦畫意同情心發作,轉身向丈夫求助,見他默不作聲,知道他是怕多說會惹她疑心他對如花有情,但她既已相信他,就希望他能幫幫這可憐的女人。

  “給她一筆錢好了,讓她回鄉去。”斯聞人淡聲道。

  誰知他話才剛落,如花的哭聲又起。“嗚嗚……我就坦白告訴你們好了,我是與丈夫私奔來此的,哪有臉再回去,回去也是死路一條。”秦畫意傻了一下。

  “這樣的話……是不好再回鄉了。”她苦笑,又求助的看向丈夫。

  “那你就安心住在這,我請太師傅多照顧你的生活便是。”斯聞人無奈又道。

  “太師傅日前上京去了,這回他說要長住京城,還留了封信要我轉交給你,說是明年的會試,他與你在京城見。”如花將信交給了斯聞人。

  “太師傅又去京城了,那可真沒有人可以照顧你了。”秦畫意傷腦筋的說。

  見如花如此淒涼,她惻隱之心氾濫。“那好吧,你若不嫌棄就跟著我回家去,反正斯府空房多得是,也不差你一副碗筷。”

  “什麼,你要接我同住?”如花一臉驚喜,連淚也止住了。

  “嗯,你就跟著我們走!”

  “不行,這於禮不合。”斯聞人連忙出聲阻止。

  “我知道讓友人的遺孀住進府裡,難免惹人非議,道你對人家另有所圖,但這是我同意的,況且你行得正,不必怕那些個好事人的流言中傷。再說,她搬來與咱們同住後,心情放鬆,若有什麼好人家,她再嫁也不是不可能。”秦畫意盤算著說。

  “這個……”他還是顯得遲疑。

  這時如花忽然爆出哭聲,“少夫人,不要勉強斯少爺了,搬去打擾你們確實不妥,我、我還是一個人老死在這吧,你們別管我了!”

  “你是相公友人之妻,咱們怎能不管?你別多想了,相公,我們收留她吧!”

  這下秦畫意的態度很堅決,讓一向順從妻子的斯聞人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同意將人帶回府中安置。

  旭日升起,陽光灑下,剛起床的秦畫意要人將早膳端至庭院,抱著小寶,母子兩人在戶外悠閒用膳。

  一大早陽光不強,還有清涼微風拂過,小寶跌跌撞撞地在院子裡追著蝴蝶跑,孩童純真的銀鈴笑聲傳遍斯府的每個角落。

  她吃紅棗松糕,喝著小米漿,這是她一天的開始,幸福的第一刻。

  如果相公在府裡,便會是一家三口的幸福時刻,但七天前相公隨公公出門去了。斯家是大地主,不只杭州,在江南各地都有大片土地承租給農人耕作,每年夏末都會去收租,往年都是公公自個前往,今年公公身子骨比往年差些,相公便提議陪同,一路上好有個照應,兩人這一去少說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家中無男人,她只能守著家,等男人們回來了。

  “夫人,秦老爺來了。”曉娟端了碗小少爺愛吃的細粥進來,領著秦尚儀走過來。

  “外公!”小寶一見他,立即丟下追了一半的花蝴蝶,連手上用來撲抓蝴蝶用的方巾套也給丟在地上不管了,改而撲向外公的懷抱。

  秦尚儀抱起外孫,寵溺的親了親,小寶也不客氣的抓著他的鬍子瞎扯,扯痛了他,他還是笑著捨不得制止。

  秦畫意好氣又好笑的拉開小寶胡鬧的小手。“爹,你怎麼一早就來了,是趕著來陪女兒用早膳的嗎?”她故意笑問。

  他瞪了她一眼,“你知道爹通常一早都沒胃口進食的,會這麼早來找你,是因為昨晚教你舅舅、舅媽哭得我一夜無眠。”他抿唇凝重的說。

  “這是怎麼回事?舅舅家出事了嗎?”她吃驚的問,順手抱過還在玩外公鬍子的小寶,將他交給曉娟,要她先將孩子帶開,別妨礙大人說話。“唉,出事的是盈盈。”他歎氣。

  “盈盈?”上個月她才來家裡鬧過,大家不歡而散的,那時不是還好端端的嗎,這會出了什麼事?

  “她幾日前一覺醒來,竟發覺雙腿使不上力,廢了,你舅舅馬上托人找來名醫診治,也找不出病因。已經七天了,盈盈至今還下不了床,天天痛哭,說是若從此不良於行,她也不想活了。你舅舅膝下雖有七個兒子,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見盈盈莫名其妙得了怪病,也嚇慌了,在無處可訴苦的情況下,帶著你舅媽到我那哭了一夜。”

  “怎麼會這樣?”她聽了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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