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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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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步朝那草叢走去,每走一步身後的人就驚跳一下,當他走了第三步,幾個人終於忍不住的拉住他的衣角,但他僅是撇頭回以冷冷的一眼,幾個人立即松了手,這下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多加阻撓了。 不只如此,在他的示意下,幾個人還被要求噤聲,不敢發出警告通知那草叢裡的人有人靠近,只能硬著頭皮,乾著急的跟在他身後,朝那草叢走去,草叢的草頗高,走近些才發現這裡藏著的原來不只一人,還多了個男人! 兩人皆脫了鞋的橫躺在草叢裡,四隻腳隨著嬉鬧聲不時交纏著。 「喂,你說脫了鞋踩在草叢裡,能吸引小蟲子出現,讓我捉了喂金絲雀,可是咱們鞋子都脫了老半天了,怎麼還不見半隻蟲子?」草叢裡一道嬌嫩的聲音夾著抱怨傳出。 「這……再等等,待會蟲子就會出現了……」男人心虛,支吾著。 「你該不會是為了瞧我的裸足,故意騙我的吧?」 這聲調眾人聽得出來,她沒有真的生氣,只是佯怒假嗔。 「我……」男人的大腳又勾纏上她的玉足,用著腳拇指搔著她的足底,惹得她再度咯咯發笑。 幾個禮官們見到這情景,臉龐一片黑。這位公主平常就專做些離經叛道的事,這會居然露出雙足與男人躺在草叢裡,這傳了出去不只是敗壞名聲,還有損皇族威儀……而這些還不打緊,重點是,她這胡鬧的模樣偏偏敦這位貴客撞見,原來她不進大殿見他是因為躲在這與男人廝磨,這……這…… 幾個人連望向卞無晨,瞧一瞧他表情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猜測這傲然的男人此刻臉色應當相當的難看吧? 「你真的不到大殿上去嗎?卞無晨可不是一般人,你不出現不只氣壞你父王,恐怕還會惹怒那個男人。」草叢裡的男人與她嬉鬧過後說。 話題提到了自己,讓卞無晨眉毛挑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 「怕什麼,我管他在商道上有多大勢力,那姓卞的我才不瞧在眼底!」她甚至還發出了藐視的笑聲。 「你當真不怕?」 「不怕,呵呵,事實上,那男人我曾經好奇的偷偷去見過他,生得妖裡妖氣,像個娘們似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聽到她講出卞無晨像娘們的話,幾個禮官們不住倒抽一口氣。完了,死定了,公主居然如此口無遮攔的講出……講出大家的心聲…… 他們鼓起勇氣偷覷了卞無晨一眼,見他臉上越笑越陰沉,當下幾乎軟腿,好想昏死過去算了,因為他們實在不想收拾這個殘局。 「他可不是尋常人可以輕易見到的,他真生得這麼妖邪?」男人好奇的問。 「嗯,他有一雙像魔鬼一般的藍眼珠,笑起來像是在對人下蠱,邪門得很,我一瞧就覺得他不是什麼正派的人。」月牙泉猶不知死活的繼續說。 「他有妖術?難怪他當年可以僅以十九歲之齡,就殺了他的叔父,從他叔父手中奪得商權,才短短七年的時間,成為整個絲道的霸主,原來他是以妖術控制人心。」男人心驚。 「我也聽說過他的『豐功偉業』,他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竟然狠得下心來殺了養育他長大的叔父,這人狼心狗肺,這樣的人父王竟要我去見他,要我選擇,我情願與你在這抓蟲子,也不願意去招待那只大臭蟲!」她嬌聲俏語的罵人。 「說得好,公主就與我在這抓蟲子,別管那只大臭——」男人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沒了聲響,因為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直接射穿了他的咽喉,讓他當場斷氣,再也說不出一字來了。 他就慘死在她面前,月牙泉愕然大驚,倏地由草叢裡爬起,一回身,面對的竟是卞無晨那「妖裡妖氣」的笑臉,以及他身後站著的數個面容敗死的禮官。 她一臉吃驚,再瞧見別在卞無晨身上,被當成扣子裝飾的幾顆大珍珠,在領口處少了一顆,登時火冒三丈。 「人是你殺的?」她怒而質問,全然無懼。 「是我殺的。」他笑得好陰啊! 深沉的瞳眸正驚豔的望著她。這女人美得野性,豔中帶刺,又嗆又辣。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她面前殺人,她怒不可遏。 「我膽子是不小。」他揚笑。 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在她面前這麼囂張的,月牙泉先是一怔,發覺更離譜的還在後頭,這男人竟不客氣的攫住她的下顎,像是在審視獵物一般,細細地打量她的容顏,甚至還無禮的挑開她的唇,檢視她整齊潔白的貝齒,她氣炸了。他當她是奴隸嗎?竟敢如此污辱她!氣得拍開他的手。 「放肆!」 他蹙眉睇著被打的手。喝,有人敢打他? 重新睨向飽含怒火的雙眸。這女人真該死,不僅在背後議論他,還敢對他動手動腳,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卞無晨若有似無的勾起了唇,伸手拔下身上另一顆珍珠握在手中把玩著,禮官們驚見他的動作,全為公主捏了把冷汗。這卞無晨該不會連公主都敢殺吧?幾個人考慮著待會要不要拚死救人…… 月牙泉見他手中捏著珍珠,粉腮竟猶如桃花怒放的綻笑,「你身上的那幾顆珍珠價值不菲,用來殺人沾血太可惜,我建議你該挖下自己那兩顆討人厭又不值錢的藍色珠子,用那個練習殺人比較不浪費。」 這話一說完,禮官們眼珠一翻,真要昏死了。公主真想找死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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