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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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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輕籲一氣。算這奴才還懂規矩! 「寡人要你坐,你就坐,難道是怕台下大臣們會議論不成?眾卿家,你們會嗎?」一贏政竟問向台下眾人。 大王暴虐,這時誰敢提出異議啊,又不是找死!「怎…… 怎會,大王愛惜一個奴才,想怎麼做天經地義,臣下們欣喜接受,何來異議。」李斯涎著臉代表眾人說。 「嗯,說的好。曲奴兒,瞧,眾人都這麼說了,你就坐上來吧。」他的聲音還是一勁的輕柔。 這男人是故意讓她難堪的,此時此刻,眾目之下,她怎可能違逆他?只得咬牙乖乖坐下,只是這一坐,一贏政的舉動更驚人了,竟然整個身子就斜斜地靠到她身上去,頭還枕上她單薄的肩上,曲奴兒當場僵如石頭,台下更是人人瞧凸了眼,眼珠子差點沒有爆跳出來。 這算什麼?正式昭示戀情? 眾人心中雖然不以為然,卻又無人敢公然提出微詞。大王極其剛愎無道,質疑他的行為失當無疑是找死。 「李斯,繼續說吧,後宮如何?」頭枕在她的肩上,贏政神情愉悅,語調輕噸。 李斯立即上前一步,「國不可無母,臣等請求大王早日立後。」 「喔?」他沒有立即響應,只是睨向身旁的人兒,示意要她用小手輕揉他的太陽穴,見她轉過首,對他的要求置之不理,他眼一眯。「曲奴兒,你說說,對寡人立後這事有什麼看法?」 「奴才……不敢有看法。」突來的問話讓她一驚,要她坐上龍座已經夠驚世駭俗了,竟還要她議論他的後宮,這教她漲紅了臉,差點連一句話也答不上。 「不敢是嗎?倘若寡人給你膽子,要你放膽說呢?」他有意要她在眾臣之上坐立難安。 「奴才……天生就沒生膽子,大王別要讓奴才出醜了。」氣惱這男人的惡意,她氣得捏緊了拳頭。 「是嗎?那寡人就不為難你了。」扯出笑痕,他一手緊扼上她緊握的手掌,讓她吃痛地想抽回,他卻握得更牢。「後宮的女人來自各國,個個野心勃勃,哪一個不是想圖我秦國的江山?寡人見了就厭煩,沒有一個有資格母儀天下,讓寡人賜封為後的!」他口氣轉暴,轉頭朝著台下的李斯說。 「大王若不喜歡後宮的女人,臣等可以另外為您物色國內的賢良女子入宮。」台下人只見兩個「男人」親昵偎靠,並不知臺上正醞釀著風暴,李斯低著首繼續又說。 「賢良女子?哼,這世上有這種女人嗎?」贏政嗤之以鼻。 發現曲奴兒更進一步大膽地抽肩,似乎連肩膀也不讓他靠了,他怒笑哼聲。 「不自在是嗎?是你非要當個奴才不可的,如今這種場面是你自找的。」他在她耳畔輕聲惡笑。 曲奴兒頓時愕住,想起他的話—— 寡人只是順了你的意,讓你繼續留在這宮袒當個賤奴,只是這身份是你自己要的,希望日後你可不要後悔才好…… 他原來是這個意思!可惡! 他要她當個奴才比當個女人更難堪,他從沒想過放過她,這暴君……氣死她了! 她氣得身子顫抖,一贏政人黏貼著她的肩頭,感受到她的微顫後,嘴角不住勾笑。 「大王,儘管您瞧不上天下女子,但這王后之位難道就任其懸空著嗎?」台下李斯再問。 「當然不。」他只說了三個字,視線就牢牢地膠在身旁的豔色奴才身上。 眾人見狀,當下大驚,從古至今可是從無閱人被立為王后的,大王可不要真迷失了心智,做出這極醜於天下的決定來才好啊! 可瞧那視線,除了蠻暴以外,專注的神情又是前所未有…… 群臣頓時慌成了一團。 「啟稟大王,奴才得到消息,那燕國太子丹派來刺客,要刺殺大王您啊!」 趙一局伏地稟報。 大王因為差點誤殺曲奴兒的關係冷落他好久了,現下他就靠這消息重新得回大王的信任。一雙眼小心的往上瞄,他瞄見龍榻上的大王顱首正枕在一個人的腿上,這雙腿不是任何一個女人的腿,而是一個閱人的腿。 就見大王悠然閉目的聽著他的稟報,一隻手還懶洋洋的把玩著閱人的白衫系帶,隔著衣服卻好像在碰觸闊人的身體,充滿了撩撥情×的味道,惹得那閱人坐立難安,頻頻蹙眉,幾次悄悄的要扯回系帶,可大王龍目輕瞥,又教那閱人酷紅耳根的松了手,這分明是情人在調情嘛! 贏政冷笑一陣。「那太子丹打算用什麼法子刺殺寡人呢?」他沒放在、心上,各國都想殺他,這事已不新鮮了。 「這……奴才還沒探出。」他冒汗。 「那還不去探!」一贏政臉龐嚴厲起來,身子一坐起,身旁的曲奴兒就想退下,他轉頭又是一瞪,她只好又乖乖留下,繼續坐在他身邊,等著他隨時像作戲般的眷顧。 這些日子以來,他老喜歡在眾目睽睽下將她召到跟前,然後對她做些極盡曖昧荒誕的舉動,不是當著眾人的面飲下她喝過的酒或食下她夾上的菜,就是喜歡枕在她的腿上與群臣商議國事,再要不然就將她喚到內殿,屏退所有宮人,與她獨處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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