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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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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奴才自己會換!」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一把將他推出屏風之外。 贏政身子受力,差點站不穩,顛了一下,怒不可抑。這女人竟敢如此放肆,他非絞斷她的脖子不可! 只是這念頭正翻騰之際,那人兒出現了。 纖細的身段被矜貴的繡緞包裹,秀麗典雅,氣質絕倫,頓時,他忘了怒氣,忘了要絞斷她的頸子,甚至差點忘了呼吸。 他忘情的走上前,定眼上下瞧著她,青綠長衫果然可以襯出她絕色天姿,他壓抑不住悸動地動手取下她束高的髮髻,長髮流泄而下,勾得她的輪廓更加嬌柔和嬌媚。沒錯,沒錯,一樣,一樣,一如他的想像,這女人換上女裝後,立即讓他的後宮粉黛各個無顏色,他內心無比激動,出神的伸出雙臂想擁住她,可惜連衣裳都沒碰到,她已火速避了開。 贏政一愣,眼睛眯起,瞧見她不馴的目光,登時將伸出去的雙手握成拳頭。 「該死的女人!」他咆嘯大怒的要將她拽回身邊。 他要抱她,感受抱她入懷的滋味,而這女人竟躲開他的懷抱?他容不得拒絕,非要抱到這柔軟的身軀不可! 「大王,您還想要奴才再次咬舌嗎?」她冷聲問。 他目光一冽。「寡人只是想抱抱你,你又何必拒寡人於千里之外?」 「大王方才已經恩典讓奴才繼續以閹人的身份留在宮中,如果大王反悔了,那奴才也不再留戀,不是死就是離宮!」 「你!」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受不了她以死相脅,又或者說出要離開的話,這竟會讓他感到無措不安,這女人已經強烈的影響到他的思緒,她是如何做到的? 望著他無措的神情,曲奴兒莫名地揪心。這人是一國之尊,正掙扎著不想對她使強,她可以感受到受制於她,他的內心有多震撼,只是她也不解,為何她一個舉無輕重的女人有能力左右他的意志? 贏政忽然揪住她的手腕。「好,你走,即刻就離宮,寡人從此再也不要見到你這雙不馴的眼睛,滾得越遠越好,否則寡人真會殺了你!」他驀地發出了磅磚的怒氣趕人。 她愕了一會,這才意會到他真的願意放她走,也許他也已意識到自己不該再縱容她,只是她很訝異,他竟沒有殺她,而是願意讓件逆他的她離開,這不是他的作風,他該要親自扭下她的脖子方能甘心的呀…… 「怎麼還不走,難道在等寡人強行佔有你嗎?還是要寡人先了結你的小命,再要人抬著你的屍首出宮?!」他兇惡的跨前。 曲奴兒心驚的立即收拾起混亂的思潮,轉身就要奔離內殿。 可就在她即將要踏出內殿的一刻,腰卻被鐵臂勾住,騰空被抱起,她受到驚嚇,大膽的掙扎,還踢了他,但贏政容忍了她的放肆,鐵臂緊扣著她,將她扣回龍榻上去。 丟上床後,他眯眼注視著因掙扎喘息而使得雙頰過度火紅的女人。「寡人後悔了,你別出宮,寡人也答應你,若你不肯,寡人不會強要你,你就留下吧。」聲音僵硬無比。 會這麼說是因為他愕然發現,當她真的要奔出內殿離他而去的那一刻,他竟心臟劇痛,腦中空白一片,等他再回神,已將人攔回,緊緊扣住不放了。 這份領悟使他只好繼續退讓,並且告訴自己受制於人是暫時的,他不久就會厭棄這女人,過幾日說不定、說不定他就能……就能親手描上她的脖子,讓她再也影響不了他…… 秦始皇,何強梁。開吾戶,據吾床;飲吾酒,唾吾漿;饗吾飯,以為糧。 張吾弓,射東牆,前至沙且當滅亡…… 秦始皇,前至沙丘當滅亡! 秦始皇,前至沙丘當滅亡! 「放肆!大膽!」龍榻上,贏政由惡夢中驚醒,赤紅雙目,醒後猶自喘息不止,汗流浹背,額上又發出了恐怖的紫光,嚇得一干宮人屏住呼吸,面面相覦,無人敢喘息。 今日大王得知繼韓國後,趙國也被秦軍滅了,正是歡慶之際,大王于小憩片刻後即要主持盛大慶典,迎接凱旋將士歸國,此刻怎可能在心情大好的時候作惡夢? 這惡夢來得真不是時候,而且還要人命啊! 「誰想要寡人的命,休想!放肆!大膽!」贏政眼雖睜,但還處於惡夢的激怒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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