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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走了?我以為他還不肯放手,定要和我鬧到底才肯罷休!”他頗訝異那人就這麼離開了。

  “他見您對柳姑娘真情相待的模樣,自慚形穢,還不走嗎?老奴想他還是有尊嚴的,再留下來真的只剩難堪罷了。”張勞不屑哼聲。

  柳延秀歎了氣。“牧,……能別為難他嗎?”

  他點首。“他既然走了,那就算了,我不會再做什麼,畢竟他也救了你,我算欠他一次。”

  “殿下,您的傷得趕快止血才行!”張勞見他手上的血還在狂流,不禁焦急的提醒。

  “是啊,勞叔,麻煩你快帶他回去醫治吧,別讓傷勢惡化了。”她趕緊撕下自己裙子的一塊,火速先幫他綁住傷口止血。

  “是,老奴這就送主子回去,那您……”

  “我會自己回牢裡,牧,我信你會來帶我出去,我等你。”她慎重的對元牧道。

  元牧低首親吻了她的肪。“嗯,你等我,我會恨快來接你的。”

  三日後,皇帝下了兩道旨——

  一為,皇太孫一個月後將與徐鳳的外曾孫女徐素問在奉化殿奉旨完婚。

  二為,柳延秀欺君岡上、煙視媚行,一個月後同日賜毒自盡。

  兩道旨意傳出,一時間沸騰了京城。

  那柳延秀妖惑皇太孫、惹怒皇上本就該死,沒什麼好說的,大夥議論的是,那徐素問真是徐鳳將軍的外曾孫女嗎?原來真有其人?就不知此女生得何等模樣,為何皇上選她當太孫妃?

  再者,徐鳳將軍退隱多年,在朝中雖留有威名,但早已無任何勢力,得知這消息,眾人分兩派。有人說,若跟一般民家比,徐家當算名門,又皇上與徐鳳將軍交情不錯,指徐素問給皇太孫,頗為合理。

  但另有人說,比之當初在奉化殿死掉的那位大臣之女,徐家只有空名,權勢卻差多了,皇上擇她應是有什麼特殊之處,否則以皇上對皇太孫婚事的慎重態度,這人若對皇太孫未來無助益,愛孫心切的皇上又怎會同意?

  眾人因而爭相討論、議論不休,而這消息也傳進了大牢,然而,柳延秀得知自己一個月後要死,臉上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不見任何波瀾。

  這讓來宣旨的小太監兩道眉毛高高低低的攢動,好不疑惑,這女子是當真不怕死,還是根本已經心死?

  “柳姑娘,您來日無多,僅剩這一個月,就請好好珍惜l吧,若有什麼遺言要對家人交代,奴才可以替您轉達。”小太監客氣的說,而他之所以會這般禮遇她,無非是因為宮裡的張公公特地交代,這女子不管將來下場如何,都要恭慎待之,不得有一絲造次,而他謹尊張

  公公交代,才有這般言行。

  “多謝謝公公好意,不用了。”她說。

  “真不用了?”

  “真不用。”

  “呃,那好吧,奴才回去覆旨了。”幫不上忙,小太監離去了。

  柳延秀筆直的站立,仰頭望向三尺高的小洞口,那裡是唯一有光線射進來的地方。

  她隨著那光的方向移動腳步,等光線沐浴在她身上後,她徐徐合上眼眸,想著,他在聽見這消息後,是什麼表情?

  他震愕嗎?吃驚嗎?

  而那徐素問……他可已經見過了?

  她的眉頭先是緩緩攏起一而後趨於平緩。

  “牧,我等著你……快來吧……”微光下,她輕輕呢哺。

  佛堂內,元牧面如搞木。

  “皇爺爺還是不肯見我?”他問。

  “老奴盡力了,但皇上始終不肯見您,他要您繼續在這佛堂待著,直到——”

  張勞歎氣搖首。

  聞言,元牧的雙目狠狠看向案前的聖旨,突然一把抄起那金黃色的綢織聖物,用力將其撕成兩半,丟棄在地上。

  張勞見了大驚。“殿下,這是聖旨您怎能毀之——這、這若是教人發現,您會被以藐視聖上、大逆不道處之!”張勞緊張的將那被撕毀的聖旨拾起,趕緊收入衣襟內,絕不能讓人瞧見。

  見張勞慌張的模樣,元牧的怨氣更甚。“勞叔,不用怕,比起我之後想做的事,這算是小罪了。”

  張勞面色如蠟,兩手打顫了,連忙苦勸,“殿下,您可不要做什麼傻事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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