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帝王攻心計 | 上頁 下頁
三十五


  那滿臉疲憊被銬著往前走的傅挽聲聽見這聲音,猛然轉頭,果然見到是她,當下立刻就漲紅了臉,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

  他懊惱讓她瞧見自己這副狼狽的德行。

  “挽聲,這怎麼回事?傅家為什麼全數被擒?”擠過人群,延秀穿入隊伍裡,抓著他的手臂急問。

  “我們——”

  傅挽聲還來不及說話,紅衛見有人膽敢接近他們,頓時橫眉豎目,“哪來不要命的丫頭,連紅衛抓的人也敢靠近!”有人惡聲惡氣的將她山傅挽聲身邊推開,推得用力了,讓她跌倒在地。

  “延秀!”傅挽聲看得心急,想去拉她,但紅衛立即將他粗暴的扯回隊伍。

  見傅挽聲又被拖走,柳越秀顧不了跌倒的疼,忙又爬起來追了上去。

  “挽聲,他們要帶你上哪?”她焦急的問,但沒再敢沖進隊伍裡。

  “這還用問,當然是帶我們一家去赴死!”傅傳新走在傅挽聲的後頭,怒聲道。

  她一驚。“赴死?怎……怎麼會?”

  “這都是你們柳家害的!”

  “什麼意思?”她傻住。

  “你回去問……”

  “爹,我求你別再說了,再說下去,丟臉的是咱們。”傅挽聲低聲求道。

  “你這不孝子,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為了這丫頭領了那班人來,會走到這一步嗎?那日我早該殺了柳如遇,了結當年的那件事……”

  “爹!”傅挽聲忍無可忍的大喝,阻止父親再繼續說下去。

  他爹當年做的事,足以讓他身敗名裂,也會讓他在延秀面前抬不起頭來,就算此去會沒命,他也絕不願意讓延秀知道事情的真相。

  被兒子這一吼,傅傳新用力咬牙,但沒說下去。這事不光彩,能不提,他也不想提了。

  “你這丫頭走吧,我早說過別來纏著挽聲的,你的存在只會禍害他罷了!”傅傳新轉而咬牙切齒的趕她走。

  她是柳如遇的女兒,是他現在最痛恨的人,他不想見到她。

  聞言,她顫聲問:“莫非,傅家今日的事與我有關?”

  沒等到他回答,紅衛的人又怒氣衝衝的跑來,二話不說“啪啪”兩聲就給了傅傳新父子各一個巴掌。“找死了,你們當這是哪?是你傅家的大廳嗎?在咱們面前敘起舊來,不知死活!”傅家父子當場被打得嘴破鼻血流。

  見狀,柳延秀死白了臉,擔憂傅挽聲的狀況又想跟上前,但立即就被那打人的紅衛扼住手腕問道:“難不成你也是傅家餘孽,這是來自投羅網的?”

  “不是,她不是傅家人,她姓柳!”怕牽連她,傅挽聲馬上提她回答。

  那人恐嚇道:“姓柳?既然不是傅家人就快滾,否則我就當是了傅家餘孽帶走!”

  “這位大人,請你告訴我,傅家犯了什麼罪,會抄家滅門嗎?”她激動的問,一點都不怕被連累。

  那人這回倒沒發怒,反而露出冷冷的笑。“犯什麼罪?我們紅衛辦案從不對外多說,不過,我倒能透露,有人要傅家翻天覆地,以消心頭之恨,這只能說傅家氣數已盡,該亡了!”說完,那人再推了她一把。“滾,再靠近,就別怪我不客氣!”

  再度被推倒在地,但這次柳延秀沒有馬上爬起來,而是愣愣地想著那人的話——有人要傅家翻天覆地?

  這話好耳熟,前陣子在書院才有人這麼對挽聲說過……

  思及此,她全身一顫,臉色瞬間死灰。

  雨水順著她的臉婉蜒淌下,柳延秀神情憤怒,像是有些失控、有些瘋狂。

  這場雨在她抵達古宅大門前落下,淋了她一身。她用力敲著門,大門很快地為她而開,古牧耘早聞訊趕來,親自為她撐傘遮雨。

  伸手打掉他撐過來的傘,她怒目而視,“拿走,別假惺惺了!”

  古牧耘錯愕。“延秀?”傘被打掉,他也教大雨淋濕整身。

  雨中,她怒形於色,眼裡充滿恨意。“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做?”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臉茫然。

  “別再裝了,是你對嗎?是你毀了傅家,是你對不對!”“劈啪”的兩聲下,她大聲的質問。

  他一愣。“你認為傅家的事與我有關?”

  “不是嗎?你這卑鄙小人,我錯看你了!”她臉上是無法壓抑的怒意。

  震愕過後,他終於聽懂她的意思,漸漸沉下臉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對,我就這麼看你!”她憤憤不平的迎視他的目光。

  四周刮起一陣冷風,但古牧耘覺得自己的心更冷,“你可有證據是我做的?”

  “那日你說過,要讓挽聲付出代價的不是嗎?”她無法諒解,自己都親自登門請求他放過挽聲了,想不到,這人還是這麼做了!

  在她充滿怒意的眼神下,古牧耘憶起那日在書院與傅挽聲的談話——

  “只有見不得光的人才不敢說出自己的來歷,莫非你是某個大官的私生子?”

  “你得為今天所說的話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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