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帝王攻心計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她聞言倏然睜大眼眸,錯愕不已,驚訝的問:“傅大人,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爹?”

  傅傳新黑灰的雙眉用力擰起,那模樣像是對柳如遇恨之入骨“柳夫子枉為人師竟做出這等醜行,本官不過是給他一點薄懲,之後,他還得等打問斬!”

  “問斬?”柳延秀極度震驚。他們居然還要斬了她爹?

  “延秀,柳夫子他……殺人了。”遲疑一會,傅挽聲才走到柳延秀跟前,親自告訴她這件事。他也是聞訊後早她一刻趕來的,但已先瞭解清況。

  “殺……人?我爹殺誰了?”這話震得她眼前一片黑。

  “柳夫子殺的是……我四姨娘。”傅挽聲沉重的告知。

  聞言,柳延秀身子一晃,不敢置信,“不可能!我爹不認識你四姨娘,怎會去殺了她?”

  傅大人共娶了一妻三妾,那個四姨娘是去年新迎進門的,但他爹與傅家幾乎沒有往來,如何去殺了人家的姨娘?

  事發時我河又在現場,但我爹親眼看見……”他支吾其詞,有些話似乎難以啟齒。

  她沉聲道:“挽聲,傅大人到底看見什麼了?你說清楚,這樣不明不白,我不能接受。”

  “柳夫子……他……”傅挽聲瞧了高臺上臉孔陰沉的父親一眼。這事實在不好當眾說,有傷他爹顏面。

  “我家老爺是清自的,沒什麼說不得,傅大人指控老爺與他家四姨娘有染,還說因為抓奸在床,老爺情急之下三樓跳窗逃跑,但是不知怎地與四姨娘拉扯起來,四姨娘失足跌落高樓,當場頸斷身亡。”紅紅憤怒的站出來解釋。

  柳延秀越聽越心驚,整張臉白得跟冬雪一樣。“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我爹不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沒錯,這是誣陷,我家老爺是讀書人,又是當代書法大師,怎會做出讓自己身敗名裂的事!”紅紅氣憤的抹淚說。

  柳延秀心慌的抓著她爹的肩頭問道:“爹,你真是被誣陷的?”

  柳如遇被打得氣若遊絲,仍是氣極的用力點頭。

  “那你為何會去傅家?又是怎麼見到四姨娘的?”她問得仔細。

  “是他……傅傳新,他……他將我騙去——”

  “笑話,本官騙你來做了什麼?你明明偷偷來行苟且之事,還想狡辯!”傅傳新大怒的於斷他的話。

  聞言,柳如遇氣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險些昏去。

  柳延秀當然相信自己的親爹,她憤然站起身,怒視高臺上泉州通判——真正有權審理這宗案子的人。“通判大人,您可細查過事情的經過了?難道真要憑傅大人幾句話,就判定我爹死罪?還是您放任傅大人對我爹動刑,就是意在屈打成招?”她毫不客氣的質問。

  “這——”通判是個矮小的人,坐在高大的傅傳新身邊,顯得毫無官威,他瞥了傅傳新一眼,臉上有著敬畏,似不敢得罪,只敢唯唯諾諾的說:“這是傅大人親眼所見,他己將過程交代清楚,算是人證,本官判柳如遇死罪理所當然,且木宮對其用刑,可是他自找的,本官問案時他在衙門大聲喧鬧,本該受杖責,這怎能算是屈打成招。”

  通判的官階比知州小,事關自己長官的家醜,當然就由長官自己拿主意,他這個通判也只是做做樣子,並不想介入案情太深。

  這番話讓柳延秀燃起滿腔怒火,“難道傅大人親眼所見就是真?我爹否認就是假?,請問可有第三個人證?”

  “這——”膽小的通判又看了傅傳新一眼。他有意看這位大人自己怎麼回答了。

  傅傳新憤然的拍桌。“這還需要什麼其他證人,本官四姨娘被殺,就是鐵錚錚的事實,這人恬不知恥、無法無天,用刑又如何,本宮就是要這人償命……”

  見他發怒,通判害怕的忙站起身,想也不想的就說:“傅大人人說的是,這己罪證確鑿,這人就該死!”

  看著高臺上的兩人,柳延秀傻了,這根本是官官相護,但那又如何?她厲聲指責,“不,我不信我爹會殺人,你們身為朝廷命官,怎能草營人命,濫殺無辜,這如何教人信服!”

  通判心虛得不敢搭腔,但傅傳新卻是大動肝火的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道:“你爹不知羞恥的×人妻子,還惡意殺人,罪該萬死,你這丫頭不思汗顏還敢對州宮出言無狀,瞧你也該打,來人啊,連這丫頭也給本官拉下去打!”他惱羞成怒。

  “爹,不可以——”傅挽聲大驚失色的上前阻攔。

  “住口,我知道你與這丫頭交情匪淺,但你休想替她求情,否則我連你也罰!”傅傳新對兒子一樣疾言厲色。

  傅挽聲一臉鐵青。“你罰我吧,但絕不能傷害延秀!”

  “你這逆子,為了一個丫頭竟敢忤逆我,來人啊,先將少爺帶走,那丫頭罰掌心十板,柳如遇打入大牢,三天后問斬!”傅傳新越過通判,廢話不說,自行設罪判刑。

  柳如遇聞之,血沖腦門,當場氣昏。

  古府書房內。

  “挨打了?”得到消息後,古牧耘神色驟變。

  “挨了十個板子,柳姑娘手骨都斷了,但她連哭聲都沒有,咬牙挨了這一切。”來人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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