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帝王攻心計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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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才要你別去招惹那小子,你還去找他!」柳如遇氣極了。 見父親動怒,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無奈的說:「爹,不管怎麼說,挽聲都是我關心的人,我不可能不管他。」 「怎麼不可能,只要不理那小子就成了……你為什麼老當你爹的話是耳邊風?」 他氣急敗壞的說。 實在想再與親爹爭執,但她與挽聲有承諾,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棄他的。 「爹,我與挽聲的事回頭再找你談,這會先讓我出門,傅家的事我先瞭解再說!」 說完,柳延秀頭也不回的離去了,留下柳如遇氣呼呼的直跺腳。 柳延秀出了書院後直往傅家的方向跑,希望能追上才剛走不久的傅挽聲。 去傅家會經過酒街,穿過酒街,是條進京必經的官道,越過官道不久就能看見傅家,傅家她雖不常去,但偶爾會隨挽聲去傅家小坐一下,相信不會被人為難。 她追到酒街還是沒見到他,她快步再往前走,行經官道時,遠遠地,意外的讓她看見一行人。 那是古牧耘,他躬身低首的站在一頂異常華麗的轎子前,似在向轎子裡的人送別,由這裡望去,轎簾緊閉,她瞧不見轎裡人物的面貌。 但令她訝異的是,古牧耘的神態竟會如此壓抑謙遜,他從來都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及少像現在這樣內斂小心。 柳延秀不禁停下腳步,遠遠站著,好奇那頂轎子裡坐的究竟是誰? 轎內的人不知對古牧耘說了什麼,讓他露在袖子外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接著,她看見憤怒的古牧耘居然舉刀朝自己的手臂劃開一道傷,血瞬間噴灑出來,染紅他的白袍。 見狀,她大驚失色,差點驚呼出聲,幸好及時被自己的雙手捂住,下意識,她就是認為古牧耘應該不希望她看見這一幕,捂緊嘴後,她趕緊躲避到路旁的大樹後。 她心臟急跳,只能驚魂不定的撫胸喘息,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他為什麼要自殘? 惶然不定的心,仍舊克制不住她的好奇,她探頭又往前望去,然而這時,古牧耘與那頂轎子都不在了,他們離開了。 柳延秀滿腔疑惑的站立在原地,為剛才所見到的景象震驚不已。 「柳姑娘。」突然有人在她身後喚她。 她驚愕回身。「張總管?」她眼前的是一張陰沉的臉龐。 此時張勞的眼神有很深的殺氣,步步通近她,她驚得連番後退,直到身體頂到了樹幹才停下「張總管?」他又想殺她滅口嗎? 「你真是幸運,不該看的又讓你看見了。」他陰惻惻的說。 聞言,一顆心你佛提到了喉頭,似要掉出來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看見……」 張勞的臉部肌肉抽動幾下,越發像是地獄來的殺手。「你真的該死,可惜……」他深吸幾口氣後穩住怒氣,才說:「公子不希望你受傷害,方才之事就當沒看見吧!」他低沉的交代後,轉身就走。 柳延秀怔愕在當場,好一陣子無法動彈,不敢相信自己又再一次的死裡逃生。 站在樹下直等到受驚的情緒稍稍乎複後,她才猛然想起另一件事——挽聲,她還得去見他,不過經過這一耽擱,他定是回到府裡去了。 她將方才見到的事暫且拋開,匆忙趕至傅家,敲了門,想請門房通報一聲,但等了許久門房才來回覆,說是他被叫進傅大人的房裡說話,沒法帶話給他。 大太陽底下,她抹抹額上的汗,看來今天是沒法再見到他了。 無可奈何地,她只好失望的先回書院了。 柳延秀獨自坐在習字間,手裡拿著沾滿墨液的毛筆,卻遲遲沒有在紙上落下,仔細看她的模樣,竟是在發呆。 一早與傅挽聲鬧得不愉快,後得知傅家有事,不巧又撞見古牧耘自殘,這一連串的事讓她心煩意亂,腦袋不混沌也難,更別提要習字了。 「這紙不能用了,都教你筆尖滴下的黑墨給弄髒了。」 身側驀然傳來低沉的聲音,她吃了一驚,扭頭看向來人,果然是古牧耘,只是他已經換上嶄新的絳紫色衣衫,看不見手臂上有任何血跡。 「你怎麼來了?」她以為他今天不會出現了,沒想到他竟抱傷前來。 往手臂上的傷處瞄了一眼,古牧耘淡然的說:「我並未向柳夫子請假,今天還是得習字不是嗎?」 「可是你的傷——"她忍不住也往他手臂望去,但衣服遮著,什麼也看不到。 「想瞧我的傷勢嗎?」他用玩味的笑眸瞅著她,順道將整只手臂伸到她面前去。 杏目瞪他一眼,她並沒有動手掀他的衣袖看。 見狀,他的表情帶著淡淡的疲累。「原來你真不想看啊,枉我還怕你擔心,自己眼巴巴的跑來讓你看。」 她心一緊,這話、這語氣,這人是在向她撒嬌嗎? 「我……」 他收回手臂,低頭理了理袖子。「我還以為你馬上就會來府裡探我,等了半天卻沒見你來……那之後,你上哪去了?」他貌似漠然的問起。 「我去找挽聲。」她說。 「找他啊……」他摸摸自己受傷的手臂,那模樣似乎在控訴,他的手傷竟不及她去見傅挽聲。 為此,柳延秀莫名有些內疚,連忙伸手抓過他的手臂,掀高他的袖子,終於見到他的傷勢了,那傷口已被包紮過,但紮布上還不停有血水滲出,看來他自殘的這刀下手挺重的。 「挽聲家發生了一點事,我急著去問清楚,而你的事,我也很關心,不過張總管警告我,要我當作沒看見,所以才沒去看你。這傷口很疼嗎?」她解釋完後,憂心的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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