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帝王攻心計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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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笑!讓她陪寫算是天大的恩惠嗎? 她可不以為然,再怎麼說這姓古的也只是她爹的一名學生,雖然有些特權,但年紀大不了她幾歲,還沒了不起到能讓她欣喜若狂的巴結上去說些噁心話。 “呃……公子的美意我心領了,只怕與你同桌會影響你的學習,還是不要耽誤公子的好。” 她拒絕他了……而由他瞪著她的神情看來,你佛以前沒人敢這麼做似的,而他身後的總管,表情更為誇張,張嘴凸目的像是她吃了熊心豹子膽般震愕不已。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好大的膽子,竟然……” “算了,勞叔,她不願意就算了,不必勉強!”古牧耘冷冷的道,轉身走向書案。“在夫子回來前,我先練字,你,過來,騰紙、磨墨!”他又恢復成那淡漠的樣子,高傲得宛如矜貴的皇族,已不將她當一回事了。 “公子喚,還不快過去!”張勞狠狠的瞪她,那眼光清楚表達,是在責怪她不識大體。 “聽說你今天冒失弄髒了公子的衣袍,還當面拒絕與公子一起習字?”晚膳前,柳延秀正在廚房裡忙碌,柳如遇來到廚房外,繃著臉質問。 走到他跟前,她頭垂得低低的。“是的,沒錯。”那人果然向爹告狀了! 柳如遇眯了眯眼。“真是不懂事!”怒斥後,他轉身走人。 她愣在原處,頓了一會才鬱悶的追上她爹,拉住他的衣袖,忍無可忍的問:“爹,為什麼說我不懂事?這人是誰,為什麼需要我去奉承?” 她爹從不曾這麼嚴厲的對她說話,而這竟是為了她早看不慣的古牧耘,霎時,累積已久的怨氣爆發開來,她今日非得問清楚這人是誰不可! “住口,誰讓你這麼放肆的!”柳如遇對著女兒斥喝。 聞言,她更感委屈。“爹,你從來對誰都不假辭色,為什麼對這人這麼特例,不僅要我任他的書僮,還要我去奉承他,爹,你是怎麼了?” “爹沒要你去奉承他,只是不希望你得罪他!”他沉聲說。 “我不懂,如何才叫得罪?拒絕與他習字這算得罪他嗎?” “秀兒!” “爹,別怪我多嘴觸怒你,實在是因為你對他的態度太奇怪了,這讓我很難理解,莫非你欠了這人什麼,要這樣小心翼翼對他?” “我沒欠他什麼,只是他的身分……爹不能隨便透露。” “身分?難道他是什麼皇親國戚,還是江南大盜,說了會惹來殺機?”她不肯罷休,繼續追問。 “別再多問了,以後爹自然會告訴你的。”柳如遇還是堅持不肯多透露。 她氣惱。“好!要我別多問也行,那請爹告訴我,為什麼願意收古牧耘為學生,卻不願意指導挽聲半分?” 瞪了她一眼,他撇嘴道:“原來你是在為傅挽聲那小子抱不平!哼,那小子之前已經來找過我,我早就清楚的告訴他,不是不願意指導他,而是他定性不夠,不適合我的字法,也已經建議他去找李峰,那人的字相較之下更適合他,言盡於此,那小子還有什麼不滿。” “爹——挽聲都求教五年了,你卻要他另外拜師,這不是太傷人了嗎?” “這五年我從沒有答應過他任何事,是他厚臉皮硬纏著不放,他若不放棄,我才煩!”他冷哼。 “爹,你太欺人了!” 柳如遇不以為然。“你少為他抱不平,我再說一次,別再與那小子來往,我不會允許你們有任何未來的,聽懂了沒有!”他話鋒一轉,挑明的說。 臉色一變,柳延秀不解的問:“爹,這到底是為什麼?挽聲哪裡不好?” “沒有為什麼,我對傅家人就是沒有好感,不想與他們結親家!” 她訝然。“爹是因為傅家人而反對我與挽聲交往的?傅家有人得罪過你嗎?” 他神色一緊,似懊惱自己口快,方才說得太多。“沒有,就算有也與你無關,反正傅挽聲要做我的女婿,除非天下紅雨,否則絕對不可能——”他話未說完,目光突然在前方的某處頓住,接著臉一拉,不再多言,轉身就往另一頭離去。 柳延秀吃驚的往自己身後望去,赫然見到傅挽聲就站在不遠處,心想,方才她爹說的話他應該隻字不漏的全聽進耳裡了吧,思及此,她心急的想上前對他說些什麼。 “挽——” 但臉色越發沉重的傅挽聲,只深深往柳如遇的背影望去一眼後,隨即旋身離去,眼神甚至沒往她身上投過。 她僵在原地,腳步沉得像顆石頭,沒再想追上去。經過她爹那番無情的話後,就算她追上對方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頭痛的撫著額,她實在不解她爹心中到底暗藏多少秘密?對傅家的恩怨、對古牧耘的態度,沒一件能讓她理解的。 入夏後,豔陽高照,氣候熱得人直叫苦。 今日是柳如遇四十歲壽辰,柳延秀由街上採買食物回家,打算親自做幾道菜為親爹祝壽。 她爹的壽辰向來不對外宴客,每年都是她做菜,她爹飲酒自歡,兩人的壽宴倒也溫馨愉快。 她手上提著數袋的菜肉生食,還得騰出手抱著由酒街買回的一壇白酒,熱得她渾身是汗。回到夫子閣後,她暫時將酒擱在習字間的書案上,打算等自己將手上的生肉和蔬菜拿到廚房處理好,再回頭抱這壇酒。 只是她才踏進廚房不久,正準備要清洗買回來的蔬果,驀然聽見前頭的習字問傳來巨響,心一驚,她趕忙丟下手上的東西,匆匆又轉回去瞧發生什麼事了? “混賬東西,這些人都該死!”習字間裡的古牧耘怒不可遏。 “公子,請您息怒,這裡不方便說這些。”張勞低聲勸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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