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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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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要寫張條子,正式休夫!」她鼓著腮幫子,又鼓起勇氣瞪向他。 他眼神一黯。「拿回去吧,我不會接受的。」說著便將休書遞還給她。 「拿回去?不成,你非得收不可!」她重新推回他面前,瞪著他那被她逼迫後仿佛極度無奈的神色,她牙一咬。「我要改嫁了,所以這休書你非接不可!」 這話像句漫天灑下的冰雪,瞬間讓空氣冷凝。 「改……嫁?」諸天日心一揪,明知極有可能是她隨口說說的藉口,可他仍是難受。 「對,我要改嫁!」努力屏住混亂的呼吸,蘭禮秋用力點頭。 「跟誰?」他好聽的嗓音帶著沉滯。 「跟……跟戚大夫。」 「戚楓堂?」碧色的眼珠有那麼一刹那似乎混濁。 「對,戚大夫不計較我曾經是你的妻子,還願意明媒正娶的娶我過門,我很感動,也很感激。」她平板的訴說著。 聞言,諸天日的呼吸不再平順。「你真要嫁給他?」他知道戚楓堂三天前來便到這裡,甚至還與他同住一間客棧,他為嚴防生事,始終避開與其照面的機會,但他萬沒有想到,戚楓堂的出現,竟是來奪取他的妻子的? 「是的,戚大夫是個難得體貼的好人,我不想錯過他,他可能是我下半輩子最恰當的依靠了。」狠著心,無視他丕變的面容,她繼續說。 「你們……可是兩情相悅?」這句話他幾乎不敢問出口。 他當然知曉戚楓堂在他走火入魔之際,是如何的悉心照料過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他也早察覺這男人愛上自己的妻子,為此,他曾擔憂過,但是秋兒最後還是獨自離開那男人,這證明她對戚楓堂沒有感情,只是為何突然間,她卻說要嫁給那男人? 「可以這麼說。」蘭禮秋沒有遲疑太久就回答。 諸天日這會竟猜不出她表情中所代表的情緒。她學會隱藏自己,而這是跟誰學的?跟他嗎…… 「不可能,你愛的人一直是我!」 「那是從前,現在,我愛上了醫術高明的戚大夫。」 「那男人能治人的身體,也能治一顆心有旁騖的心嗎?」 她抿著櫻唇。「能,而且他有一輩子的時間治癒我被你傷透的心!」 他拒絕接受這個謊言。「你一定要這般賭氣嗎?你根本不想嫁給他的!」 「不,我想,因為我想徹底擺脫你!」她冷然的說出令他啞口無言的話。 「公子,夫人不是真心要嫁人的。」蘇子兵朝著待在暗室裡的人說。 諸天日的聲音沙啞而乾澀。「我知道。」 「既然知道,您為何還這麼難過?」甚至大受打擊似的既無眠也不語,更沒有進食的待在這陰暗的房裡一天一夜。 「我只是在想,她該也和我一樣痛苦吧?說謊的人,在說謊後,那份虛脫不比接受謊言的人好過。」他若有所思。 「……公子您這是經驗之談?」 「是啊……」諸天日悠然喟歎。 「難道您與夫人就這麼吊在半空中,兩人都為構不著地而各自慌張?這已是夠糟的局面了,這會又來個戚楓堂攪局,公子,要我出面將那男人打發走嗎?」蘇子兵是個完全忠心的護衛,只為自家主子考量。 「不用,小傢伙不會接受他的。」諸天日有自信的說。 訝異的挑高眉。「公於您這麼有把握?也許那姓戚的真能趁虛而入,竊走夫人的芳心。」這也不無可能,畢竟夫人此刻正恨著主子,也許會賭氣接受別人。 此時窗外剛好透進銀白月光,讓蘇子兵瞧見了主子的面容,只見那雙湛亮的雙瞳正發出魔魅的光點,他不由得心驚。正氣凜然的王子怎會有這種眼神? 「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會放棄,就像當初小傢伙得知我心意已決要離棄她時,仍不屈不撓、含笑抹淚的要奪我的心是一樣的,我,也會緊抓住她的手,她是我的妻,我一輩子也不會放手的妻!」諸天日堅定的說。 今日的阿葛情緒似乎有些躁動。 它一早醒來便在屋子內煩躁的繞圈子,還不時仰起脖子發出恐怖的狼嗥聲。 蘭禮秋就是被它的嗥叫聲給驚醒的。 「阿葛,怎麼回事?有什麼不對勁嗎?」她揉著惺忪的眼,打了個哈欠。 它的一雙狼眼狠戾的泛著銀光,她瞧了心驚,倏地門板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夫人!」 「蘇子兵?」她打開門,瞪向一臉匆忙、神色憂急的男人。怎麼會是他?「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那男人—— 「公子他、他……沒有在您這裡?」儘管環視了一周仍不見王子,他猶帶希冀的問。 「沒有。」她搖著頭。 「沒有?!」他臉色頓時變得無比慘澹。 見他這樣,蘭禮秋的心也不自覺慌了起來。「他怎麼了?」 「公子他失蹤了!」他難掩焦急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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