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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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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鐵青。 “夫君,聽好了,我要問嘍!”她清了清喉嚨,瞧來是要大聲放送了。“你愛——” “別問!”諸天日忽然抬高音調,嚴厲的阻止。 如果她不說,或是如果不在那人面前說……她便可以繼續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爹那兒的催逼他可以想辦法,也可以更努力和她賴在床上做人,那人動人的淚眼他其實沒太大感覺,只要她不說那句話,所有的壓力他都可以替她扛下,他不想她有一丁點被真相嚇得落淚驚慌的可能,他只要她維持天真嬌憨的模樣。 他真的不想,傷她。 “夫、夫君?”蘭禮秋嚇了一跳,後頭的話沒能出口就斷了。 “秋兒,今天……先別問好嗎?”他面帶懇求,眼神刻意略過人潮中那人的怒容。 “呃……你真的害羞嗎?”她愣愣地望著舉止失常的丈夫。 “我……我累了,想先退席。”不顧滿滿的賓客,他轉身便要走。 “諸天日,你別走,她要問你愛她嗎?你怎麼不敢回答呢?!”再也看不下去的諸明明由人群中憤然走出,問出蘭禮秋沒能問出口的話。 諸天日止住步伐,全身一震。“我沒有不敢回答。”背對著眾人,他的聲音幾近沙啞。 “沒有就對她說清楚啊!別忘了你是神人,不說假話,也別忘了你才給我的承諾,不管何時何地,只要她問,你就要說出真話!” “說什麼真話啊?”蘭禮秋傻傻的問。 “我……” “天日,別要猶豫了,說出來吧!”見他三思逃避,諸明明怎會不曉得他動搖的心,更加緊迫盯人的逼問,就是要他在今日做決定。 “今日的場合並不合適——” “這場合又如何?她早晚要面對的。” “要我面對什麼呢?”蘭禮秋也聽出不對勁,焦急的走到夫君身後,扯著他的袖子。 諸天日沉下面容,緩緩回過身面對妻子,神情透著一股不尋常。“你一定要問?” “我一定要問……什麼?我、我沒有要問什麼啊……”瞧見他透著凜寒的眼神,她突然由眼底慌到了心底,腦袋竟空了,仿佛他即將說出口的話會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下意識裡什麼也不想問,什麼也不想知道了。 “很好,那今天就什麼都別問。” “諸天日,你食言!”諸明明怒不可遏。 他臉更僵。“對不起,今天真的不適合提起這件事。” “你!蘭禮秋,你真膽小,怎麼不問了?難道怕他說出不愛你的話嗎?!”她反身激道,怎麼也不願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你胡說什麼呢,夫君怎可能不愛我?”像聽見笑話一般,搖著頭笑說,內心卻在不知覺中緊揪。 “那就問啊,為什麼不問?”涼淡的聲音,冷凝的笑意,教蘭禮秋分析不出那笑容背後的含意。 夫君不可能會說出不愛她的話,這三年來她問過不下百遍,每次的答案都沒有變過。難道今日會有所不同? 望向自己的丈夫,她朝著他露出慣有的調皮笑容,笑意卻達不到眼底。 “夫君,你——”才又開口,就瞧見他前所未有的肅容,她的話及笑容都在臉上及喉頭頓住了。 “蘭禮秋,你的聲音哪去了?問下去啊!”諸明明走至她身後逼說。 蘭禮秋吞咽了一口口水。這個小姑是怎麼回事?平日完全避開她不見,也沒同她說過一句話,第一次對她說話,竟然就帶著苛刻難解的態度,她曾經犯過這位小姑嗎?還是這位奇怪的小姑看她哪裡不順眼了? “問啊!”諸明明繼續催促。 她皺著眉望向丈夫。“好吧,夫君你說嘛,當眾說你愛我,省得明明一直逼我,認為咱們不恩愛了。” 此話一出,諸天日如遭雷擊,面部僵硬。 “夫君,這回人是多了點,但說的是事實,又沒要你說謊,有什麼關係呢?說吧!”把莫名的不安塞進心底深處,蘭禮秋笑得天真,攬過他的手圈在自己的手臂上,搖啊搖的。 她終究,還是說了……“秋兒,你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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