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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歡娛過後,蘭禮秋喘息地趴伏在他身上,身上的熱氣仍舊與他交纏。

  他為她輕拭去額上的汗珠,也順道抹去她眼角在極歡時流下的殘淚,今晚這丫頭該嘗到苦頭了吧?

  「夫君,有件事我想問你,你喜歡孩子嗎?」蘭禮秋還喘著,卻突然問。

  諸天日一愣,表情起了變化,有點緊繃。「喜歡。」他答得謹慎,雙眸露出了希冀。

  「是嗎?可我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想要個孩子?」反倒都是公公常差人來問消息,她以為他並沒有那麼渴望想要有一個娃兒的。

  「我只是不想給你壓力,想順其自然。」他平靜的說。

  「喔?所以你是喜歡娃兒的?」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你有孕了嗎?」他口氣裡多了幾分期待。

  臉上爬上一朵作怪的笑,她還拉下眼瞼,吐了吐舌頭。「沒有。」呵呵……

  「沒有。」諸天日一怔,難掩失望的攏了雙眉。

  蘭禮秋瞧了開心不已,卻又故意打了個大哈欠,忽視他的失望。

  「睡吧,我會抱著你入睡的。」見狀,他立時收斂起情緒,溫柔的說。

  她點了點頭,伸出五指與他交握著。「你要陪我睡足六個時辰以上,才能下床喔。」

  「好。」心疼被自己折磨了一晚的小女人,他希望她能多點睡眠,便欣然允諾。

  只是在她裹著被單支退所有僕人後,自己又與她窩睡了一個白日,相信隔日起又有熱鬧的話要從國師府傳出了。諸天日苦笑,卻不想阻止,只有跟這丫頭在一起,他才能顯出人性,明白自己其實是凡人,沒有高不可攀、沒有異于常人……

  「我說女兒啊,你要不要收斂一點?可別仗著夫君的寵愛就到處惹事,無法無天,到時候被退貨,可不要怪老爹我嫌你丟臉,不收留你喔!」蘭炎松又奉旨來問國師神諭,得空便繞到女兒房裡瞧瞧,瞧她正拿著毛筆給銀狼「上妝」,搞得那頭狼臉上多了兩個大眼圈,看起來可笑極了。

  「哎呀,我說爹,就算女兒真被休了,也不會回娘家去丟相府臉的,你放心好了。」蘭禮秋咧嘴頑笑著,順道又在阿葛脖子上畫了一圈「花圈」。

  蘭炎松看了直搖頭,這下銀狼要成了大花狼了。

  「你這麼有自信,就不怕哪日天日真變了心,再納妾,瞧你這丫頭到時候還笑得出來嗎?」

  她這才放下在阿葛身上作畫的毛筆,蹙著眉想。「會有這麼一天嗎?」

  蘭炎松的回答是白了她一眼。這丫頭老是在壞丈夫的名聲,已經有不少耳語傳出,說神人國師選的這位夫人配不上他,還說兩人一點也不登對,真不知神人國師看上她哪一點?

  這些話聽進他耳裡,難免讓他憂心仲仲,就怕女兒哪天被掃地出門,偏偏這丫頭不當一回事,還一天到晚嘻皮笑臉,逮到機會就做出讓他無地自容的事。

  聽說這丫頭昨天又在大街上向女婿索吻,女婿還真依了她,當著滿街人的面前吻了她!

  這可是當場鏗鏗鏘鏘地讓街上的人掉了一地下巴——這形容雖然誇張了一點,但那一景確實教所有人瞠目結舌,神人竟然在街上公然表現出「七情六欲」,這豈不教眾人對神人清高的形象幻滅殆盡嗎?

  「爹是聽說了昨天那件事嗎?沒什麼的,我不過口渴,請夫君渡些口水給我解解渴罷了。」她擺擺手,不當一回事。

  「渡、渡口水解渴?!」

  他臉龐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幾下,這會徹底確定自己被旁人指責的是,沒人冤枉他,他確實教女無方,汗顏啊,汗顏!

  「爹,你別大驚小怪的,夫君習慣了,不會不好意思的。」她又補充再說。

  他瞪著女兒,啞口無言。女兒臉皮厚得可以糊牆了,他還能說什麼?

  「噢,對了,爹,下個月就是夫君的壽誕了耶,今年應該會如往年一樣,由皇上主辦吧?」話題一轉,她又往好玩的事上頭想去了。

  下個月的十八鐵定熱鬧非凡,每年的這天,舉國都會為夫君慶壽,所有好吃好喝還有好玩的全都會出籠,去年有一組群獅獻瑞的表演,其中一頭獅子硬是在空中翻了兩圈才落地,精采極了,不知今年有什麼特別的玩意,好期待喔!

  可惜這些都是皇上指派禮部的人去籌辦,說是驚喜,事前一點風聲都不透露,若能早點得知驚喜是什麼,說不定她還能摻上一份,一起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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