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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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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興見他朝自己看來,身子倏冷,不安起來。「是啊,若有這樣的藥,為了母后安康,朕不惜一切也要給母后找來的。」為顯孝心,他說。 「皇上仁孝,願意割肉喂母治病,可真是至孝。」 「割……割肉?!」李興嚇一跳。 「是啊,民間流傳,割股療親,只要在藥熬煮時切一塊親人的肉為藥引,讓孝感動天地就有療效。」 李興大驚。「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怎好毀傷?」他嚇得魂不附體了。 「皇上方才不是說,不惜一切要救母嗎?況且,這是純孝之行,可說已跨越了『不敢毀傷』的境界不是嗎?」 李興整張臉都綠了。 「蘇槽,給皇上一把刀,讓他割肉孝親。」 蘇槽立即奉上一把利刃,但李興嚇得不敢接。 「皇上,太后娘娘可是您的母親,行孝莫猶豫啊。」蘇槽陰笑道,硬是將刀塞進他手中。 他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刀,但在驀允以及眾人的注視下騎虎難下,不得不拿自己開刀了。 蘇槽「貼心」地替他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肉方便他割,就見他手上的那把刀抖得不象話,無用的樣子讓許緹兒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這就是她從沒將他當成男子漢大丈夫的原因了,她根本看不起他! 「皇上,動作要快,再拖下去只會讓太后多受苦啊。」驀允冷冷再出聲。 李興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右手持刀,咬牙便要落刀,但刀子在碰到肉前,他就怕得將刀子一扔,哭著跑到床前去大嚷,「母后,痛啊,別裝了,兒子不想割肉啊!」 太后被這一嚷一搖,不醒都不行,氣惱的睜開眼,眾人也愕然。 「不成才的東西,連這點痛都忍不了,還不滾一邊去!」太后氣急敗壞的說。 李興自知壞了母后的事,哪敢再哭,忙躲一邊去了。 太后尷尬的看向驀允。「允兒啊,哀家是真病了,但也沒想像的嚴重,用不著皇帝割肉了,呃……你深夜入宮,可是有事找哀家?」她自找臺階下後,終於問出重點,其實她裝病故意刁難這一回,只是試探,接下來才 是重頭戲…… 驀允神態輕慢的一笑。「本王的王妃被劫了。」他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重點。 「什麼?誰這麼大膽敢劫攝政王妃?」太后馬上故作吃驚狀。 「是鄭武。」他瞧著太后做作虛假的臉龐說。 「鄭武?若哀家沒記錯,這不是膽敢在山東行刺你後又逃掉的人嗎?」 他凜笑。「太后還想裝到底嗎?」他撕下她臉皮了。 太后先是一顫,接著高興了,他肯撕破臉,那麼她準備的後戲才能繼續上演。「允兒願意來找哀家說這事,表示你可真愛自己的王妃啊!」 太后說完話,許緹兒臉帶恨意,可此刻也沒人去注意她。 驀允神情極為森冷。「太后想要如何?」他神情雲譎波詭的問。 「那鄭武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劫了你的人,哀家能如何?」她冷笑的說。 眾人一聽,心驚了,劫犯怎會是驀允的兄弟?! 驀允神色一沉。「本王不認這個弟弟,本王只知他是太后的打手,用來對付本王的人。」 那鄭武本就是李央側妃蕭氏的遠親,蕭側妃為太后娘家旁支所出,算起來與太后也有點姻親關係。 「哼,驀允,你爹風流,有了私生子還棄之不養,是哀家幫著養大的,這分恩情你不報,反說哀家養來對付你,你豈不是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鄭武至今仍以為本王是殺他母親之人,想盡辦法要取本王的性命,試問,是誰這麼告訴他的?」 太后輕笑。「哀家有說錯嗎?當年可是你沖進宮裡害死了昭妃,讓鄭武沒了娘的。」 「昭妃怎麼死的,太后難道不知嗎?」 她臉色終於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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