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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走走走,我倒要瞧瞧你們沒了徐家庇護如何生存。」徐業停不僅沒阻止,還嚷道。

  本來猶豫不定的春湘茹見他這態度,一口氣咽不下來,立即咬牙道:「好,我這就走!」

  「走了別後悔。」他揮手,完全沒留人的意思。

  攝政王府的大廳內,身著華服的男子閒適地坐著,桌上擺著醇酒與美饌,而面前站著的正是剛讓蘇槽給提來的春芸姝。

  她惱怒不已。「小女子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希望咱們以後互不往來,不知殿下這回找小女子有何要事?」她問。

  驀允沒生氣,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酒,才淡聲開口問:「你離開了徐家,日子可還好過?」

  「殿下果然對小女子的事了如指掌,連小女子離開徐家也知,一直派人盯著小女子,還有必要多此一舉的問小女子過得如何嗎?」她不客氣的諷笑。

  一旁的蘇槽早已習慣她傲慢的德性,對她不敬的態度已能視而不見,其實,不這樣也不行,主子根本不在意,他還能怎樣?

  驀允輕笑。「你說得對,本王是多問了,但本王也是關心你自己在外居住不容易,你由山東帶來的銀兩,置了宅子後應該所剩無幾了吧?在京城這種地方的開銷,不是你們幾個女人與孩子能應付的,春芸姝,你雖說過不希望再與本王糾葛,可本王卻想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意服侍本王了?」他起身走近她,伸手挑起她柔嫩尖細的下頷問。

  「您還不死心?」她瞪著他。

  「嗯,未死心。」他的手緩緩移至她頸項上,輕輕地撫著。

  手指冰涼的觸感令她冷不防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為何不放棄?」

  「你說呢?」他尾音拖得略長,有幾分折磨人的味道。

  「我說……」她心跳如擂鼓,一時之間竟有些道不明的心悸。

  「京城底下有本王護著,你不僅生活無虞還可橫著走,就是徐家也能踩在腳底下,不好嗎?」

  「小女子好手好腳,可以護著自己,生活只要省吃儉用也能過得去,至於徐家,等將來開平出息了,不愁沒機會找徐家討公道。」

  「是嗎?那雲沐書院學費極高,你如何付得出來?」他再問。

  「您查得可真仔細,連小女子缺錢也知道?」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你好不容易來了運氣讓弟弟進了雲沐書院,難不成不讀了?」冰冷的手在她頸上流連始終未離去,使得她陣陣顫慄。

  沒錯,她正煩惱這事,置了宅子後身上確實沒錢了,而學費下個月就得繳清,算算還差百餘兩,不繳就不用讀了,偏這時代不興賣血,否則她也能去賣個幾百CC換錢了。

  「現實問題擺在前面,你還不肯跟本王?」他笑問。

  「您這是趁人之危?」她咬牙切齒。

  「本王從不是君子,即便趁人之危又如何?」

  「你!」她氣結。

  「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本王?」他再問一次,撫在她頸項上的手悄悄施了力,無形中給了她某種程度的壓迫。

  「不願意、不願意、不願意!」因為很生氣,她無視於他的脅迫連說三遍。

  拒絕得太狠了,蘇槽又開始怒目了。「你不識好歹!」

  「對,我本是這樣的人,又不是君子,你大驚小怪什麼?」她把驀允剛才那套無賴丟給了蘇槽。

  蘇槽黑了臉。

  春芸姝宛如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拍掉驀允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小女子不妨再提醒殿下一次,我是妒婦,不僅做不得小,也見不得自己男人與人親熱,您若真有心,不如拿出誠意來,用正妃的位置來與小女子談吧。」

  「你妄想做攝政王妃?!你瘋了不成?」蘇槽瞠目,不敢置信她真敢說出口,自己什麼身分,竟敢大言不慚的要求做王妃!

  「讓不讓我做王妃由你主子決定,你激動個什麼勁?」她不爽的給了蘇槽一記白眼後,轉向驀允,繼續皮笑肉不笑的問:「怎麼樣,攝政王妃的位置給不給?」

  驀允眸光凜冽,這個他只消一隻手就可以捏死的女人,究竟是打哪生出來的膽敢一再拒絕他?這會更敢開口要正妃的位置了!

  「你心頗大?」他眼底一片冷意。

  「小女子心就是大,想小也小不了,您看著辦吧,若同意了,通知小女子一聲,屆時小女子再認真考慮一下,或許會答應您。」可不是他願意給,她就接受,還得再經過考慮的。

  他深黑雙瞳泛著怒意。「你可以回去了。」

  這是拒絕了,她明知以她此刻落魄的家世根本配不上他,能做他的側室已該偷笑,他會拒絕也是理所當然,但內心不知為何卻覺得空虛苦澀,一陣失落。

  「那好,小女子告辭了。」她挺著胸,瀟灑的轉身離去。

  「殿下,像這麼不受教的女人,您還與她囉唆什麼?乾脆強收了就是,看她還能再撒野到什麼程度。」春芸姝走後,蘇槽氣憤的說。

  驀允眼神清冷。「你不懂。」

  「蘇槽是不懂,殿下要個女人哪有這麼難,照蘇槽看來,對付春芸姝這樣的丫頭就要強過她,如此她才悍不起來。」

  「蘇槽,那丫頭可不是普通悍,是真悍;不是普通妒,是真妒,真容不下男人三妻四妾的,但以本王的身分不可能只擁有她一個女人。與其用強的,不如先讓她離去,讓她繼續在外頭吃苦,等苦頭吃夠了就會回頭求本王了。」驀允自有自己的如意算盤。

  蘇槽這才住嘴不再多言,可這時離去的春芸姝居然又探頭回來了。

  「你不是走了嗎?」蘇槽問。剛才還走得那樣張狂,怎又回頭了?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我想來想去發現殿下說得極是,自己真有錯。」

  蘇槽感到意外。「你這是回來向殿下認錯的?」

  「欸,是回來認錯的。」

  這讓驀允也挑了眉。「說說、你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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