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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人不能只顧自己的幸福,而讓另一個人承受後繼無人的不幸,你說是吧?」

  「……」

  「人不能仗著對方一時的寵倖,就厚顏無恥的霸著人家不放,對吧?」

  「……」

  淚水一顆接一顆,滴滴如雨落。

  「……小姐,大人不在乎這些的,他只要您好好活著,待在他身旁伺候他就成了!」袁妞幾乎要跳腳了。

  「是啊……我會好好活著,但也不能對他不公平啊……」

  月兒倒勾。

  一名極為妖豔的女子,橫臥在讓人專程小心運至並州專屬於某人的檀木璧玉床上,雪白身子只著細軟紅兜,露出了一大片雪膚,豐滿渾圓,緊緊繃住肚兜,大有呼之欲出的兇險,圓潤雙腿,勻稱性感的伸屈撩撥著,一雙勾人的媚眼,投射出十足誘人的渴望。

  「大人……奴家好想……好想伺候大人您呢……」女子聲音撩人,百般嬌媚的起身迎接甫進門的公孫謀。

  他微訝,臉龐旋即再無波紋,女子扭動著圓臀,將軟若無骨的小手大膽伸進他的衣襟,撫弄他的胸膛。

  他奇異的泛起笑來……

  驀然想起傳聞,女子微怔,這笑的意思——

  公孫謀俊爾非凡,也陰森無限,仍舊持續勾勒出無與倫比的完美笑痕。「你想伺候本官?好啊。」放下隨身羽扇,他也將手伸進自己的衣襟,握裹住她的手,讓小手更貼近他的胸口,感受著他乍然起伏的心跳。

  女子大喜,以她在紅塵打滾多年的經驗,她確定這男人正興奮著,毫無疑問的正對著她的胴體興奮不已,他是喜歡她的誘惑的,這麼輕易,她這麼輕易就讓他臣服了……所以這笑容不是殺戮殘痕,而是男人對女人饑渴的笑紋!

  她更加妖媚的跳起惹火的舞姿,展露身為花魁的曼妙身材,伸出了誘人的丁香小舌,萬分挑逗的舔上他邪氣的薄唇,想不到這天朝闇帝真能被她誘惑。

  就見公孫謀含笑地,緩緩的將她引回床榻上。「你可知道要如何取悅本官?」他笑得邪魅。

  「大人……奴家知道所有取悅男人的方法,您會滿意的。」她媚態的將光裸的左腿,放蕩的勾上他的腰。

  他的笑容異發擴大了,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似乎有著難以形容的興奮充斥著胸臆。「你確定真的知道如何取悅本官?」他再問一次。

  女子風情萬種的扯掉系於雪白頸項的紅兜細線,傲人渾圓登時熱情呈現在他眼前。

  很好,很好,他,真的、真的很興奮,終於可以盡情的發洩了……

  晨光微曦。

  爺接受她的安排了,接受了呢……

  鴛純水揪著心,酸著口,一夜無眠。

  這是她自願這麼做的,自己不能心痛,也沒有資格叫苦,她不斷低喃告誡著自己,但一窩進被褥裡,傷心淚便氾濫成災,可哭沒半晌,忽然想起什麼,又努力止住淚落,她不能激動,不能哭泣的,因為身子若出了什麼狀況,他會生氣的,一氣之下不知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她最好克制住自己跳動的情緒,不能再放任淚水潰堤了。

  忍著淚,照這情形,只要再過一段時間,那花魁就能順利取代她的地位,不久後,他將不會再這麼專注於她,那時她就可以盡情的流淚了,因為屆時就算破身子再有意外,他應當不會這麼在意,也不會為她再引起什麼軒然大波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抹了抹已經哭紅腫的眼眸。

  她要堅強啊!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您別睡了,快起來啊!」袁妞突然疾呼奔來,見她悶在被窩裡,心急的一把掀開被褥。「小姐,您該不會就這樣躲起來哭了一夜吧?」一見她的核桃眼,袁妞立即了然的問。

  「我……」她低下首,忙掩飾難堪的雙眸。

  「唉,小姐,既然知道會傷心,您又何必這麼安排?」袁妞一臉的無奈。親手送別的女人進大人房裡,這種事小姐也幹得出來,她當初反對無效,只能在一旁歎氣。

  「我不能自私的讓人人為我受禁欲之苦。」鴛純水悶聲說。

  她聞言翻白了眼。「可是您這麼做解決的可不是大人的床笫之欲,而是又奉送了獵物讓大人玩殘逗弄!」哎呀,小姐這下可是紓解了大人嗜血的一面,此刻的大人可是神清氣爽得令人膽寒哪。

  「你說什麼?!」她坐直了身子。

  袁妞無奈的搖了搖首。「我方才一進門不就嚷了,不好了,大人他——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呀!」出事了?出什麼事?鴛純水心急的抓著她問。

  「小姐找來的那並州妓院花魁,昨晚被人剁下手掌,割去舌頭,卸下左腿,甚至……就連……連雙峰都教人給……給剮了。」袁妞紅著臉心驚的說。

  她瞠目錯愕,昨晚自己明明在房外聽見他答應讓那花魁伺候的。「怎麼會這樣?」

  「小姐,大人今早說了,昨晚有一妓院女刺客企圖汙髒他,因此他剁了她所有髒汙的地方以示懲戒,這會那花魁說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人已被奄奄一息的抬回妓院了,瞧那傷勢,想必就算回到妓院,這小命也過不了今夜就會斷氣了。」說著說著,袁妞不禁起了膽寒的哆嗦。

  「啊!」鴛純水癱下身子,自責不已。

  她害了人家!

  「小姐,不是我要說,大人還真是可怕,您可知道大人嫌您那專屬的檀木璧玉床教那妓女染髒,已要人重新拆骨,一根木,一根木的刷洗乾淨,他說他小蟲子的床,汙髒不得呢。」袁妞連連大歎,實在不知怎麼說大人這潔癖殘酷的性子,想來天下也只有小姐一人在他看來是最為乾淨無瑕的吧?

  眼角又濕濡了起來,原以為他終歸抑不住身體的×望,要了別的姑娘,結果證明他還是專注於她,只是他用了如此殘佞的手段,實在又為她造孽不少,而今她只能任著下知如何是好的淚水再次無奈的滑下。

  「小姐,大人好潔,我瞧您還是別多事再為大人安排女子侍寢了,這樣只會害了無辜的人。」袁妞忍不住勸說。

  「……說的對,這傢伙好潔,怎可能讓煙花女子伺候,是我安排不周全了,下回,下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兀自呢喃。

  袁妞大驚,「小姐,您還不死心,還想多事?」

  「放心,這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鴛純水低聲道。

  袁妞瞧了焦急,小姐怎麼就是不明白,陰鷙頑劣的大人,除了她誰也不會接受,可惜小姐現在內疚蒙了心、遮了眼,怎麼也看不明白、聽不下去。

  涼院中,公孫謀閒適的橫臥藤枝躺椅中。

  適逢甜荔盛產期,他半闔著眼讓左右伺候著吃下一顆顆剝好殼,晶瑩剔透的荔枝。

  伺候的人小心翼翼不敢稍有觸及他尊貴的身子,不慎者,輕則責打,重則斷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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