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真假公主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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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口吻,仿佛那些水手根本不該離開船,應該守在船上隨時待命似的。丹雅厭惡的撇撇嘴。「什麼?我才第一次來紐奧爾良,而我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瓦西裡聳聳眉毛。「迪凡知道你想觀光一下這裡的市景嗎?」 說得好像那會有所不同似的。丹雅冷哼。「他不知道。」 「如果你告訴他……不過,話又說回來,時間寶貴,光是為了找尋你我們已浪費了不少時間。」 丹雅大感驚奇。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沒有批評她的披頭散髮,沒有批評她的衣著,現在連提都沒有提一下她的幾次逃跑——那才是害他們損失時間的主要原因,不是嗎? 「這一次我至少有間我自己的房間吧?」 瓦西裡不答反問,「你還是沒有奉行我的忠告,是不?」 「什麼忠告?」 「追求迪凡的寵愛。」 「寵愛?啊,我記起來了——你要我多多設法讓他對我感到興趣,而不要老是惹他生我的氣。」 「你已經擁有他的感興趣,公主。若是你能得到他的寵愛會更好。」 「請原諒我,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 「原諒你?不,我不會,因為你連試都沒有試。」 「我為什麼要?」 「為了你自己好。為了大家好。為了你自己的幸福。」 丹雅張大眼睛。「真的是你在說你希望我幸福?」 「我要迪凡幸福。」瓦西裡咬牙切齒。「至於你,你下地獄吧。」 「我還以為我已經在那兒了。」丹雅還擊,而後她歎息。她突然發覺跟瓦西裡吵架十分沒意思,一點也沒有跟迪凡吵時的刺激和滿足感。「我是被你們強綁來的,瓦西裡。我或許被你們綁架到手,但我沒有陪你聊天的意思,所以你何不閃一邊涼快去?」 「收起你的爪子,丹雅。他不應接受這些。」迪凡的聲音自她的背後響起。 丹雅一僵。他在她的背後站多久了?轉過身,「但你便罪有應得了,對不?」 「今天,也許。你是想先去見見船長,還是想先去看看你的艙房?」 「我想下船回納次。」 「為什麼?」 「怎麼,你忘了?你把我用扛的扛出『後宮』時,柏莎夫人不是恰巧看見嗎?她不是大叫的說歡迎我隨時到她的旗下,她包管我大紅大紫?」 他的嘴巴抿成一直線,眼睛亮起金芒。這在告訴丹雅她擊中了靶的。下一秒,他握住她的手臂,拉著她疾步走過一條樓梯,走進一間艙房。 丹雅一點也不緊張。她不認為她會一進去就被摔在床上;他沒有氣到那種地步。她也不認為他準備打她的屁股,她認為較有可能的是他準備把她關鎖起來,好讓她沒法再刺激他。 可是他連門都沒有關,便一把抱住她,並攫住她的嘴。 現在,丹雅已經較有經驗了。她分辨得出他的吻不是慍怒的吻,也不是懲罰性的吻。她感覺得出他是處於完全的自製中。那麼,他為什麼吻她?是想把她變成一個溫馴、聽他的話的俘虜嗎? 丹雅用力推開他。「你為什麼老是這樣?」 「我知道就好了!」 他的攢眉告訴她那是脫口而出,而他一點也不喜歡他的脫口而出。丹雅倒希望他能多透露一些,光是揣測他這個人的思想,就已夠她精疲力竭仍毫無所獲。 「你知道嗎,迪凡,我這個人這一生沒什麼奢求,唯一僅有的幾個夢想卻被你破壞得無一倖存。該是告訴我真相的時候了,迪凡。你至少欠我這麼多。」 「我們說的全是事實——大部分都是。」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指你們編的那個童話故事。我想要知道的是你,迪凡。你仍然要我嗎?」 「對!」 丹雅不禁一縮。他說得是如此的憤怒。「看來你並不樂意這樣?」 「不錯。」 「因為你認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不是。」 她不信。但她繼續問下去。「那,是我這張臉了。你受不了看到我這張臉。」 「你明知道你那張臉美得筆墨難以形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知道你的話和你的行為自相矛盾。不過我不應該驚訝,因為你從來都是如此。」 「我並沒有邀請你進入我的思想領域,但你自己要闖進來。如果你不喜歡你發現的——」 「真謝謝你,我想知道的只有一點,你為什麼前一秒吻我下一秒卻厭惡我。」 「我沒有厭惡你。」 「你厭惡我的長相。你敢否認?」 「我當然否認。我和所有的男人一樣,也喜歡美麗的東西。只不過我同時也是一個實際廣義者。」他幾乎是疲憊的說,「你我不適合。」 當然不適合,她是個出身寒微的酒女,而他是名門之後。不過他願意給她一夜,他昨晚那麼表示過。只是很不幸,她沒有,也不會自賤到那種地步。「你何不幫彼此一個忙,離我遠一點?」 「我希望我能,但是即使是現在,我還是要你。開個價吧,丹雅。」 如果她到此刻仍沒有恨他,光憑這句話她也會恨他。「好,代價是我的自由——在啟航前還我自由。」她抬高下巴。 「要我為私欲而罔顧我的責任?」怒焰回到他的眼中。「我想不,小奧麗。我想該是你知道全部的真相的時候了。瓦西裡不是卡底尼亞的國王。」 「說些我不知道的事吧。」丹雅冷笑。 「我才是。」 「哇,真是想不到,從一個跳到另一個?」丹雅誇張的說。「但現在才想到要換角,不會太遲了些了嗎?而且至少瓦西裡無論是長相或是舉止都符合國王的形象。」 「原來你認為國王不可以有疤。」現在他眼中的怒焰真正燃炙起來。 「疤?」丹雅愕然。「你是指你的……?」她突然大笑。「喔,算了吧,迪凡。有那樣一雙眼睛,誰還會注意到那區區幾個小疤?又,我得說幾遍我不是笨瓜,你才會記住?你以為你說你是國王,我就會依你,任你為所欲為了嗎?真是的。」 火焰自他的眼中消失,他的表情由錯愕轉為迷惑。老天,他顯然真的以為她是個愚蠢的鄉下女子,丹雅暗暗搖搖頭。 「我真的是卡底尼亞新登基的國王,丹雅。」 她歎息。「隨你怎麼說,迪凡,反正我是不會作你的一天妓女的。」 「是的,那是個妄想。這趟航程,我會如你所要求的儘量離你遠點。」 「這麼說,我將有個只屬我一個人使用的艙房了?」 「這一間。」 「但我會被關在它的裡面,對不?」 「出了海後就沒必要了。在那之前……」他迅速改變話題。「你的衣服很快就會送到。是沙夏主動替你訂做的,他還付了一筆可觀的小費給那名裁縫師,以酬謝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他的訂單。沙夏一向最愛花我的錢,不過他這一次的擅作主張倒可以使我們補回我們所浪費掉的時間。」 「這個說法如果在我們去到那個什麼卡底尼亞之前,那個叫桑德的人已經一命嗚呼的話——」 「桑德是我的父親,丹雅。你盡可以對我不敬,但在提到他時,請你尊重一點。」 「很高興每件事都合你的意。」丹雅咬牙切齒。「現在,如果你不介意——」 「其實,沙夏真多事,我本想替你選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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