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真假公主 | 上頁 下頁


  接下來的問題,他們輪流擲出,而且又快又淩厲,連讓他思索的時間都沒有。

  「是在幾天後?」

  「數天。」

  「數天是多少天?」

  「媽的,兩天!」

  「什麼時辰?」

  「我他XX的怎還會記得?」

  「他是什麼時辰去世的,杜比先生?」

  「他?什麼他?是個女的。」

  「你說她She's a girl是is還是was?」

  「Was!Was!Was!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窮問什麼勁?孩子是男是女,什麼時候死的與你們到底有什麼相干?橫豎那孩子都已經死了!」

  「我們要證據,杜比先生。」

  「既然你說你埋葬了那個孩子,你得告訴我們你們把她葬在什麼地方。」

  伯特像遇到瘋子的眼神瞪著他們。好一會兒才說,「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因為我已臥床年餘——」

  「我們自然會雇車給你坐,還會付錢給你,以酬謝你的辛苦。」

  「沒有用的。那麼一個小不點,我挖的墓穴又不深,推在她身上的石塊很容易鬆動。再加上沒有墓碑,沒有標誌,而且時隔二十年,我——」

  「你不用再解釋下去。」一直未再出過聲的惡魔眼開口道。「謝謝你,不叨擾了。」他們魚貫走出伯特的房間。

  伯特向後一倒,癱瘓在床上。他還是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那幾個人又是何方神聖,但他知道他絕不要再經歷同樣的事。

  在廊外,已走到樓梯口的迪凡停下腳步。「他在撒謊。」

  「不錯。」拉嘉說。「但為什麼?」

  「只有一個理由。」舍基道。

  他們的思維是走同一路線,所以獲得的結論也一樣。

  「想都別想!」瓦西裡大叫。「老天,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是個妓女,而且長得那麼醜——」

  「她的眼珠顏色符合。」已經笑不出來的拉嘉道。

  「單是這個小鎮,眼珠是綠色的女人就不知凡幾。」瓦西裡堅持。「此外,樓下的那只噴火獸,不可能只有二十幾。她起碼已經坐三望四。」

  「操勞的人,外表比較容易蒼老。」舍基道。「此外,連她的名字丹雅——」

  「夠了!」迪凡把手一舉。「我們都知道要如何證明。與其在這裡說個沒停,不如下樓求證去。」

  「要去你去,我不會幫你。我拒絕跟那只噴火獸打交道。」

  「不需要你幫。」迪凡僵硬的說。「讓一名妓女撩起她的裙子的錢,我尚且有。」

  瓦西裡立刻滿面紅霞。

  「何不由我去問她的身上是否有任何特殊的胎記?」拉嘉連忙道。「要是她能說出那個該死的暗記,那無論是她或是我們都可以免除尷尬。」

  「要她回答那樣一個私人的問題,她一定會問我們為何如此問,而一旦我們告訴了她,」舍基道,「為了躍上枝頭,她一定會替自己刻上那個半月暗記。」

  「舍基,我們可以不告訴她,而要她告訴我們——」

  「你們還在嗎?」他們在談論的那個人出現在樓梯的下端,她的手裡端著放了食物的託盤。「喏,門在那兒,請你們自便。杜比在等著他的早餐。」

  「那就請拿上去吧。」迪凡走下樓梯。

  丹雅一直等到他們全都下了樓,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上樓。

  「當她問起,他告訴她我們的事與她無關,還叫她離我們遠點,如果我們再來的話。」拉嘉從樓上躡手躡腳的回到樓下。

  「還有呢?」

  「沒有再與我們有關的了。他一直在抱怨,抱怨早餐為何這麼遲才送去,是不是想餓死他好早點得到他的遺產……看樣子這個地方真的是她在打理。」

  「這足以解釋他為何不肯吐露。」舍基道。

  「只是也許。你忘了他並不清楚我們來的目的究竟是打探大人還是小孩,又,如果找到的話,是作什麼打算。她會在上面耽擱很久嗎,拉嘉?」迪凡問道。

  「恐怕不會。換作我是她,我連一秒鐘也不會多待。」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們聽見房門被帶上,以及衣裙拂地板的聲音。

  不片刻,她已進入他們的視界,但她卻是一直到走完樓梯抬起了頭才驀然發現他們仍在屋內。她馬上拔出匕首。

  迪凡笑了一聲,讓她明白那麼一隻小刀對付不了四個受過良好訓練的男人。他無意奪走她覺得能保障她的安全的東西,不過看到一個女人用那樣的態度對他們,是件挺新鮮的事。

  「找不到門?」丹雅盯著迪凡。

  「我們有事要和你談。」

  「你這個人的記性未免太差。你一進門時,說的是你們要找的人是杜比,而你們已經跟他談過了。」

  「但我們從他那兒獲得的未盡滿意。」

  丹雅揚揚眉。「希望你沒有認為我一定會在意你們的滿不滿意。」

  拉嘉縱聲大笑。瓦西裡發出一個厭惡的聲音,嘴巴抿成一直線。舍基面無表情。

  迪凡皺眉。「我們有幾個問題——」

  「我沒有時間——」

  「我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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