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永遠愛我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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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反問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反倒讓拉克倫感到一點不自在,他放下手臂,往後退了一步。「也許我應為初次見面時的唐突向你道歉。」 她本來可以接受他的道歉,讓過去的事兒過去,也顯出自己的大度和優雅。那樣,他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她也不再會碰到什麼麻煩。兩人可以相安無事。可她沒那麼做。她說:「你是隨時都準備著向我道歉,是嗎?」 這是在挑釁。她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她不想收回說過的話,也不想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溫和點。 他笑了:「親愛的,你是這麼想的嗎?我倒是覺得不管從哪方面說,我都是一個好男人啊。」 他想為自己的行為開脫,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對此金白利先不予理會,她只是說:「我告訴過你別叫我『親愛的』!」 他仍在笑著,但那笑似乎充滿了邪念,金白利寧願相信這只是自己在想人非非。他說:「我可不願受人擺佈。你讓我不叫我就不叫了麼?沒門兒。當然,如果有人願意求我,那又另當別論。」 她本來應該知道,跟這種人交談是不該對他的放肆表現出心平氣和的,但她只是問了一句:「那你想怎麼樣?」 「想看到你來求我!」 她氣得雙眉直豎:「我降低自己的身份在這兒應付你的胡攪蠻纏,是想教你弄懂一個事實:我不是,而且永遠也不會成為你的『親愛的』!永遠不會!」 這又是一次挑釁!拉克倫走近一步,把手重新放到她背後的門上.身子向前傾著,她只有把頭往後仰著才能與他對視。哦,也許她真該承認他是像個巨人…… 「小姐,有些事情要發生的話,你想躲都躲不掉。這恐怕就是命運吧:不過,就我而言,我更相信人的作用。只要人認准了的事,我想沒有辦不到的。」 「好,那麼是不是可以將你的手拿開,讓我鬆口氣呢?」金白利歎了口氣。 他舒心地笑了。「當然可以。瞧,現在你就看到了,有時人為因素可以改變命運的走向。要是你不那麼求我,那就難保要再發生什麼事了。」 「你什麼意思?」 他又笑了,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金白利不由得一陣哆嗦,她已經猜到他會說些什麼了。「親愛的,我還沒吻過你呢。我現在有一種衝動,要吻一吻你。」 「別癡心妄……」 她想大聲表示抗議,可剛說了幾個字,下面的話就被他的嘴唇堵住了,他已低頭吻了過來。這一切來得是那麼的突然,金白利簡直有些措手不及。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可這是真的,拉克倫的嘴唇輕輕地、略帶猶豫地在她的嘴唇上移動著。不一會兒,他不再猶豫了,用力將她的唇吸進了自己嘴裡。 金白利只覺得全身發軟,神思恍惚。她一動不動地站著,呼吸急促,腦子裡一片空白。當他將舌頭滑進自己嘴裡,使勁吮吸自己的雙唇與舌尖時,她感到一陣驚詫和慌亂,她根本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但很快,這感覺就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所替代。她身體中不斷地湧動著一股股奇特的電流,這電流擊打著她,將一陣酥心的震顫與快感滲進了每一根毛細血管。 當他抬起頭來,向後挪了一下身體時,她還沉浸在那種奇異的感覺中,神思恍惚。要是這時候他離開,她一定會渾然不知。當然他沒走。他出神地低頭凝望著她。她回過神來,心裡一下子矛盾極了。她惱怒、氣憤,恨他為什麼膽敢這麼做。但她又渴望、企盼,希望他能再一次吻他,再一次讓她神游於那種醉人的境界…… 金白利從來沒有過剛才的那番體驗,哪怕是一點點類似的經歷。她十六歲那年,摩裡斯給了她生平中第一個吻,但他只是象徵性地、敷衍地在她嘴上親了一下,讓人感到十分彆扭,第二次是在他出門遠遊之前,但仍只是君子式的,沒讓她產生任何異樣的感覺。然而這蘇格蘭佬的吻,卻讓她魂飛天外,感覺簡直無法言狀。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金白利覺得她應該弄個明白。她問:「你幹嘛要這樣?」 拉克倫臉上的神情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他說。「可能是我喝多了。在我再做蠢事之前,我最好還是上床去睡覺。」 他的回答讓她大失所望,儘管她覺得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她期望聽到的是:他吻她完全是出於無法控制自己,他必須這麼做,因為他渴望這麼做。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她沖著他說:「啊,太妙了。想法倒是不錯,麥格列高先生,可別到了明早又向我道歉啊。道歉多了就缺少誠意了,難道不是嗎?人們道歉通常是向對方表示誠意的。」 金白利轉過身去,想再一次試著開門。拉克倫一把抓住了她的臂膀,朝她俯下身來。他呼出的氣息撩得她脖頸癢癢的,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我從來不會因為吻了一位女士而向她道歉。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對你也不例外。別指望我會覺得內疚。」說完他大步走開了,留下她一人站在那兒,心中一片疑團。 三天后,金白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馬上就要去參加威吉塞斯舞會了。她曾堅持認為自己一定不能按時作好準備,可她錯了,如今一切準備就緒,只待出發了。 公爵夫婦、赫絲特女士、拉克倫·麥格列高、金白利等都要去參加舞會。辛西姬由於年紀大小不能參加,正噘著嘴鬧情緒。舞會後他們將到公爵的別墅住一個星期,因為他們還接受了倫敦另外幾個社交圈的邀請。迪奇與瑪格麗特第二天和辛西婭一道直接前往別墅。 真令人難以置信,坎特比女士居然能在一天半的時間裡就為金白利趕制出一套精美的舞裙,另外一套將在一星期內直接送到倫敦。她還答應在他們臨出發前為金白利做好兩套晨服。 公爵夫人和所有親友乘坐著公爵府專用的豪華大馬車,僕人們和行李佔用了另外兩輛馬車。公爵挑了一匹上乘的純種馬自己騎著,大概他不願意跟那個蘇格蘭人在那麼狹小的空間裡擠好幾個小時。金白利也希望自己能避開拉克倫,可她沒那麼運氣。 過去的兩天裡除了吃飯,金白利一直設法避開他。總算幸運,她成功了。那開晚上拉克倫吻了她,第二天吃早餐時,他一個接一個地打噴嚏。一定是她把感冒傳給他了!她在一旁幸災樂禍暗自得意:活該!真是罪有應得!看你還敢不敢再親我!這以後,拉克倫看見她時總是板著臉,和那天晚上判若兩人。金白利覺得這真是又好笑,又可氣。那天早餐後,他打噴嚏漸漸不那麼厲害了,金白利想一定是迪奇把那難吃的感冒藥也給他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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