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銀色天使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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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為什麼要住口?如果我每天晚上和不同的男人做愛,你就會這樣稱呼我。不要告訴我男人的情況不同。你的世界或許如此認為,我的卻不是。」 「真的嗎?」 他的微笑更加激怒她,「真的。現在能不能……讓……我……起來!」她再次推他,但他重得像座小山。 「我會放開你,月娘,只要你原諒我傷害你。」 「你沒有傷害我,」她堅持,把頭轉向另一邊,「我只是忽略了一些基本的事實,但現在已經注意到了。」 「不要這樣,月娘。」他用唇輕搔她的咽喉,「其他女人對我並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唇移向她的耳垂,「我甚至不記得我昨晚做過什麼,或說過什麼。可是,我記得和你共度的每一秒鐘。」 倩黛的思緒已經碎為片片,而她似乎無法把它們拼攏回來,「你——你不可能忠實。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做。」 「如果這樣做能再次擁有你的臣服,那我一定會照做。」他輕率地保證。 她無法相信她的耳朵,「你不可能是真心的。我甚至聽說,你為了要滿足每一個人而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竭。你應該覺得高興,至少有一個女人不會因為你漠視她而感覺被冷落。」 「你明知道這不是事實。現在你已經品嘗過身體的喜悅,你會想念這個。」他的手滑入他們的身體之間。 「住——」她的話突然轉變為一聲尖叫,因為在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一道陰影,而倩黛真正看到的是匕首的光芒在大君的頭上出現。 迪睿不曾停下來思考,本能地抱著月娘滾開,正好撞上那個男人的腿,不但及時避開刀子,也使那個男人失去重心。銳利的刀子刺進層層的坐墊中。 迪睿推開月娘,全力應付那個動作如此迅速的男人,甚至沒有時間去瞥視是否有另一個刺客,幸好,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助手。迪睿揮拳擊中那人的下顎,但一時之間還奪不下他手中的匕首。 倩黛蜷縮在地板上,用拳頭按住嘴巴,驚恐地注視著眼前的生死搏鬥。她沒有想到跑出去求援,也不曾猜想她淒厲的尖叫聲為什麼沒有召來任何援兵。她的本能反應是她必須協助傑穆,但這個刺客如此局大,她如何幫得上忙呢?傑穆又怎麼能打敗他呢? 她必須儘快設法,在恐懼控制她之前。她蹣跚地站起身子,狂亂地瞥視四周,看到傑穆留在桌上的切肉刀。她能使用它嗎?她真的能殺死一個男人嗎?如果她不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傑穆可能會死。她跑向桌子,抓起那把刀子,害怕得手心直冒汗。她怎麼能殺人呢?她怎麼能不殺人呢?她不要傑穆死,不是嗎? 她沒有給予自己回答的時間,她的腳步已經移向那纏鬥的人影。在她舉起刀子時,那個刺客突然有所警覺,並轉身抓住她,把她推向牆壁,但傑穆也趁這個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枕頭承受住絕大多數的衝擊力,倩黛甚至不曾感覺疼痛。在她轉頭注視時,那兩個人影已經靜止不動。不,噢,上帝,不! 「傑穆?」 他抬起頭,倩黛終於松了一日氣。 「你沒事吧,月娘?」 「我?」她驚魂甫定地反問,在他站起身子時,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你在流血?」 迪睿低頭看他的胸膛,知道那只是皮肉之傷,「沒關係。」 「可是他為什麼……他怎麼能……你的衛兵都跑到那裡去了?」她終於站起身子,憤怒取代恐懼。 「我相信我告訴過他們,如果他們今晚拿任何事來打擾我,我一定會剝掉他們的皮。」 「那他是怎麼進來的呢?」她注視那個一動也不動的男人,匕首刺進他的胸膛,紅色的血液流滿他的全身。 「一個很好的問題。」 倩黛注視他走向房門,然後一群衛兵走進來,他們在通往花園的門邊找到一條繩索。一些醫生進來檢查大君的傷勢,也檢驗死者,除了那道致命的傷口外,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屍體被搬出房間,地板上的血跡也被擦拭乾淨。倩黛走到牆邊坐下,感覺自己一點也幫不上忙。 其他人終於離開,房中再次只剩下她和傑穆了,「你為什麼又遣走所有衛兵?」她在他走向她時問道。 「因為我只想和你單獨相處,」他回答,「我必須謝謝你助我一臂之力。」 「不客氣。」她沉思片刻,「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對不對?」 「如果你想要求我還你自由,小月亮,那你最好不要。我太需要你,不可能放你走,即使你救過我的性命。」 她不像想像中那般失望,「我可以要求其他的東西嗎?」 「你要什麼?」 「你的忠貞。」 「你不想要無盡的財富嗎?」她害羞但堅決地搖搖頭,他擁住她,「在你乞求慈悲而得不到時,你會希望你選擇的是財富。」 迪睿終於處理完一天的公事,踏著輕快的步伐回返寢宮,卻看到卡達垂頭喪氣地站在他的門口,他忍不住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她被下毒了,大君,月娘夫人被下毒了。」 「老天,不!」血色自迪睿臉上消失,「她不能死!」 「她還沒……可是」 他沒有等待聽完他的話,急忙轉頭大聲命令,「立刻派我的御醫去後宮!」 「可是,大君,他們不能進入——」 迪睿匆匆奔向後宮,但不知道月娘究竟住在那一個房間,「帶我去看月娘,」他厲聲命令一個跪倒在地的宮女,「現在!」 她連滾帶爬地站起身子,用最快的速度帶領他。所有嬪妃都驚駭地讓開,尖叫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但迪睿卻沒心情欣賞這些滑稽的畫面,只感覺心焦如焚。 噢,上帝,千萬別讓她死,千萬不要是她! 他們終於來到月娘的房間,恐懼使他放慢步伐。她側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個緊繃的球,雙臂牢牢抱住胄部,緊緊咬住的下層滲出幾滴鮮血,把她的臉龐襯托得更加蒼白。 她的眼睛閉得好緊,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淚珠,她在哭泣和呻吟…… 「她已經痛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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