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心的低語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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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想殺這個老太婆,她早就躺在地上了。」塞索咆哮道,堅定地迎視他父親,「我剛才警告過她不許再動席維亞一根汗毛,誰都不許碰我的人!連你也一樣。」 大廳的沉寂真會窒息人,所有人都緊張地等著看領主的反應,換作幾年前,塞索若說這種話准會吃勞瑟的拳頭。 「他又不是這裡的主人,憑什麼告訴你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西塔又開了腔。 「閉嘴,女人!」勞瑟冷眼瞪向他妻子,吼道,「出去!所有人都給我出去!」西塔逮著了機會也想溜,但勞瑟的吼聲到底比她快,「不是你,女人。」 偌大的大廳中很快就只剩下勞瑟、西塔、塞索和被人遺忘了的席維亞。她沒走是因為害怕得忘了移動。她屏住氣息,塞索會被放逐嗎?他怎麼敢當眾那樣跟他父親說話? 勞瑟氣的不是他兒子,他沒吭一聲就給了西塔一記老拳,打得她再次騰空飛了出去,然後他漲紅著臉,過去佇立在她面前。 「是你逼塞索說那種話,他有的是權利,因為我不是那女孩的主人。她只屬於他一個人!我早警告過你,少去管那女孩,她是他的人,他也發誓要保護她。你以為你是我的女人,就不必理會他的警告?老婆,如果他為了那個女孩宰了你,我絕不會動一下眉毛。」在西塔驚愕的倒抽氣聲中,他又冷聲說道,「你該感激我沒當眾說這些話羞辱你,下回別指望我還會體貼你,西塔。」就這樣,勞瑟離開了大廳。 用完早餐後,塞索當眾親了一下席維亞的臉頰,嘲笑著她的尷尬後出了大廳,留下她既困窘又欣喜地目送他。塞索心情愉快地到馬廄,蠻牛已上了馬鞍等著他做每天早晨的例行運動,遠方天際是烏雲一片,看來又有暴風雨了。 葛伊爵士正好晨騎歸來,在馬廄門口和他碰了頭,雖然他們都停下來聊幾句,但這兩個好朋友間仍存有份不自在的沉默,「你可真早呵?」塞索隨意說道,希望葛伊也能配合他,但葛伊酸澀地呼聲卻令他失望了。 塞索盯著葛伊的背影,不悅地聳聳肩,準備翻身上馬,驀地又改變主意,跟著葛伊進了馬原。 「怎麼啦,老朋友?你還不相信席維亞那天晚上的話?」 葛伊本不想搭理,但見塞索的痛苦和困惑心又軟了下來,「如果你們之間的情況一直像現在這樣,我或許會相信她,但我不是傻瓜,塞索,她做了件高貴的事,說謊來解救我們之一的死——我的死。我很清楚我是敵不過你的。」 「他媽的!那你為什麼不再向我挑戰?」 「害那位小姐白白委屈自己一頓?」他愕然問道。 「我並沒有錯待她,你也看得出來她很快樂,難道你不明白,我若承認她的身分就等於是一手抹殺了我自己,以及我們的愛?你不瞭解情況,她是送給我的,硬塞給我的,如果她真是男爵之女,這種事會發生嗎?該死的,若真如此,全巴利人早就來這裡跟我要人了!」 葛伊氣憤的眯了眼,「誰說這種事不會發生?誰說這位小姐的快樂不是因為她確信這種事就要發生?你明知道她錯以為你真送信去巴利,但我知道你沒有!」 塞索倒抽了口氣,「你怎麼知道的?」 葛伊聳聳肩,「那個僕人不愛傳閒話,那位小姐自己沒聽說倒是奇跡,我懷疑她若知道會有何反應,你以為她還會這麼快樂嗎?」 「她現在並不想離開我了。」塞索窒聲說道。 「你真這麼肯定?」 一時間,塞索真想一拳對著葛伊的嘴打過去,這股衝動極為強烈,但他卻憤怒地咆哮了一聲以為發洩,跟著翻身上馬,揮鞭沖了出去。 然而有生以來第一次,塞索竟無法控制他的坐騎,徒勞地掙扎了半天,蠻牛最後竟對著城垣沖了過去,一面瘋狂地彈躍著,一面嘶聲尖叫,最後他還是被拋下了馬背。塞索動作敏捷地迅速翻身滾開,避免被馬蹄踩碎了肩骨。 塞索緩緩坐起來,渾身疼痛得咬牙看著他的坐騎繼續拚命了一陣子,然後才終於靜止下來,他並不氣自己沒臉地被摔下馬背,因為他已察覺蠻牛瘋了,必須立即解決,這帶給他莫大的打擊,這匹馬是他的驕傲,更是蒙特維爾有史以來血統最精良的一匹名駒,而今他必須親手解決蠻牛的痛若。 他拒絕了葛伊好心代他操刀,決意和他的蠻牛道別,自己親手執行,可是他拗不過葛伊堅持要先卸馬鞍,然而結果反成了他勃然大怒的原因,蠻牛的背上竟然鮮血淋淋,佈滿了荊棘刺,他只有一個結論,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宰了那個害他差點殺了心愛坐騎的人。 席維亞手中捧著一大堆衣服走出塞索的房間,用腳勾上房門,正準備開步走時,卻看見羅傑坐在前不遠俯瞰大廳的拱窗上,直勾勾地看著她,好象他就是在等她。 她迅速撤頭後望,發覺渥夫沒跟出來時,不覺呻吟了起來。當羅傑起身向她走過去時,她本想丟了東西轉身就跑,但旋念一想,羅傑已受過警告該不會蠢得再來煩她。 「席維亞小姐,原來你不但偽裝僕人,而且還真的幹了起來,我真不明白為什麼?」 「讓我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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