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夢中情人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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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認真去琢磨那話的意思,她竭力想做的事,便是繞過他身邊回屋。然而他移動身體,仍舊擋住她的退路。 「那麼現在就證明一下,好嗎?」說著,他的手臂忽然抬起,在牆邊摟住她的脖子,將她逼到角落,令她不得不聽他那沙啞的耳語。「現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喜歡用手撫摸我嗎?就像你的目光一樣,從頭摸到腳?」 她受侮般地尖叫起來。但是聲音不大,這也表明了她在此事上的感受。接著,她從他的右臂下閃避而出,向客廳深處的樓梯跑去。 她聽到身後傳來他的朗笑聲與嘲笑聲:「現在,不再有卑鄙齷齪了。哦,親愛的梅格,你就沒有注意到差別嗎?」 她停了下來,覺得他們之間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安全些。她轉過身,狠狠他說:「至於你的粗俗的行為與你早期的粗魯語言,如果你想瞭解其問有無差別,我可以告訴你,沒有,絕對沒有!」 「好啊,就討論行為吧!彭沃西小姐,無論用目光還是用手撫摸男人,只要你這麼做了,男人身上都會產生相同的生理反應。」 「流氓!」 「被寵壞的丫頭片子,」他反唇相譏。隨後他嘲弄般地點點頭,相信自己又贏了一局。梅根格外氣惱,真想追上去,狠揍他一頓。但是她還是克制自己為好。要是他再次與自己講話…… 「我想騎你,你想像不出我是多麼地渴望。你能讓我騎嗎?」 這些特別溫柔的話從半掩著的門傳進來,德夫林聽到了,眼睛大睜起來。他的門鎖不上,甚至無法關緊。昨天的首要事情是讓人安上新床,拿走那發黴的,凹凸不平的帆布床。固定門顯得次要了,還是舒服第一。現在,他還是這樣想的。 醒來後,他頓時注意到有情人在馬廄裡約會,並且搞出了聲音。其實他在睡夢中也正與情人幽會,那效果當然比現實要好,他夢中的情人是性情暴烈的彭沃西小姐。當然,在夢中,她的性子沒有那麼暴躁,只是個熱情的女人。她一句話沒講,甚至不張嘴,除非他用吻,用那光滑溫潤舌頭…… 德夫林渴望著。當他想像出那紅發姑娘喜歡他的身體時,小腹一股熱氣沖起,像昨晚一樣。他最終得剎住了邪念。然而,要煞住這股欲火,他至少要待到在該地區找到一個自願投懷送抱的女人為止。 他很快地回顧一下他當時的決定。當時,小客棧老闆有個漂亮的女兒。那天晚上,她見德夫林對自己毫無興趣後,便與莫蒂默調情。實際上,莫蒂默昨晚溜回了客棧,又鬼混了一夜,德夫林想知道他是否執意主張留在那兒。他是頭兒,哪怕是享受普通的待遇,也需要他先提出來。 這時已經有一個女僕了,她昨天來整理床鋪。她叫什麼?他可能記不起來了,但是她那過度大方的德性,讓他回想起他近期盼請人,她一邊貪婪地看著德夫林,一邊天花亂墜地神吹。在這種事上是容易摔跟鬥的。如果不是他油鹽不進,他昨天可能就佔有她了。應該佔有嗎?他需要儘快避免與這家的僕人打打鬧鬧。 由於僕人們習慣說東道西,他更喜歡保持一種神秘感。 毫無疑問,要滿足他的口味與短期的需要,他完全可以找到合適的女人。僅憑他現在的身體條件,他幹那事還能差到哪去? 該死的梅根·彭沃西!還有那些荒唐人,他們怎麼跑到他門前來幹荒唐事!顯然,莊園裡的下人只知道馬廄裡有馬,還不知道已經有人住了。他們也起得忒早啦。瞟一眼小窗戶,天邊還沒泛起魚肚白。 「我的『安布羅斯先生』可能會嫉妒的,不過別介意。我可以換著照料你們。」 啞沙的笑聲伴著這些話語飄進門縫,德夫林抑制住衝動。他竭力地回憶著:門外的馬廄後是什麼地方。可能是兩個分廄?其中有一間拴著『凱撒』。他驚訝地發現,這匹駿馬在受到騷擾時,沒有不滿地噴著響鼻。 德夫林也不想僅哼哼鼻子嚇唬一下就作罷,他想做得更過份些,實際上,他相當生氣,那女人的聲音攪了他的好夢。這聲音聽起來雖說熟悉,但是還無法定位。由於聲音撚熟得像她,他的情緒自然大受影響,他能不更加生氣嗎? 「撓癢癢,」咯咯的笑聲,「你喜歡,對嗎?我認為你會喜歡的,『安布羅斯先生』也喜歡。」 德夫林從床上跳起來,莫名其妙地憤怒起來。他終於搞清楚溫柔、愉快的聲音來自何方,他猛拉那扇已經大開著的門,但是忽然停了下來。空曠的馬廄裡沒有情侶幹那下流事,也沒有男人在上下慫動,梅根站在那兒,在燈籠的紅光照耀之下,掌心托著白糖,正在喂『凱撒』,她穿著碧綠的騎士服,那明亮的古銅色的頭髮編成粗大的辮子,像火焰一樣垂落在後背。她沒有聽到德夫林弄出來的聲響,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馬身上。她正在討好這馬,用溫柔的語言與甜食引誘著。 即使他看到她是清白無辜的,德夫林的鬼火也沒有因此熄滅,不可能熄滅,一開始便已經燒得太旺啦。他甚至沒有意識到其中的緣故,因為他正常的感情中不存在嫉妒。他早將這個女子劃歸為純情少女。在他心目中,她屬於不需要提防的人。這也就解釋了他以前多次與她生氣的原因。簡單他說,待他最終辨認出是她的聲音時,他因此而得出這個該死的結論:她不再是處女了,她正在將自己優美的小硐體奉獻給某個幸運的小子。她正在與他幽會。除此之外,還有那個令人嫉妒的「安布羅斯先生」。 他被排斥在外,尤其是因為他正躺在旁邊,因為思念這個女子而大睜著眼睛睡不著。 他意識到自己錯了,應該承認他犯了個荒誕的錯誤。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冷靜下來。在否認自己在引誘她時有種快感後,他判定自己已經占著道理了,因為他受到了打擾。只要一想到她與喜歡的動物那麼隨便,他便感到格外惱火。其實要想撫平這種煩惱,只需隻言片語的溫柔話。事實上,她並不是隨便的姑娘。他仍舊剛愎地要否認自己。正是這種想法搞得他情緒沸騰,心緒不寧。 「你在這兒做什麼,小丫頭?」他那酸溜溜的語調正好反映了他的心境。 梅根沒轉身,但是後背挺直了,這表明她辨認出他的聲音。 她的手漸漸放下來,白糖的晶粒不小心撒落在長裙上,「凱撒」頗為不滿,它的頭完全伸出廄欄,尋食著散亂的白糖。 「謝謝你這麼快就與我講話……」 「別感謝我。」 「……哦,那就不謝了,這樣更好些。」 她這時轉過身來,準備多說些話。但是在發出「哦」一聲門,便緘口不語了,她的眼睛與德夫林的目光想遇,後者僅僅穿著褲子,為追求舒適,褲子也沒扣上,肚臍下的小腹大量裸露在外,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古怪地,幾乎是無法抗拒地落到了他裸露的肉體上。金色的皮膚,寬闊的肩膀,長長的胳膊肌肉發達,胸膛厚實,身材虎背熊腰。濃厚的黑髮垂在他前胸,僅有幾小咎卷髮搖拽在胸前,平坦的腰部完全裸露出來。肚臍之下,出現一道線條,消失在褲子中。褲內,明顯可以看到一團凸狀物鼓鼓地在那兒。 她的眼睛沒再繼續往下,而是停在人體最隱秘的緊繃著的地方,德夫林看著她時,也是喘不過氣來。在她挑逗的目光下,他不敢相信她又在用目光這般打量著自己。出於莊重,他是穿著褲子睡覺的,因為門關不起來。他一直站在那兒,近乎赤條條的。 他就沒有想到穿衣服,或者說當他從床上起身想去破壞她與情人的好事時,他就沒穿衣服。如果他一絲不掛,她是否仍然會那樣地著他看呢?他那份感覺,她也會有嗎? 「要是我的門能關緊就好啦!你就不那麼容易看到現在的場面了,我通常光著身子睡覺。我現在仍舊有這毛病。你是否喜歡我脫得精光?」 他剛一開口,便遇著她的眼神。四目驟然分開,他卻忘記要講的話了。梅根趁臉上還沒有泛起熾熱的絛紅之前,轉身逃走。 但是,她跑不了多快。德夫林的內心早已積蓄著憤怒。現在這種憤怒已經浸透了對人性的欲望——是她挑逗起來的肉欲——他身上釋放出原始的衝動。既然產生了衝動,他這次就不會讓她再次跑掉,他向她撲去,他那長腿瞬息間縮短了距離,她還沒來得及尖叫,便被他拉起旋轉起來。他緊緊抱住她,狂吻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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