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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不。」考特轉身就要走了。

  「等一下,桑德先生!如果你拒絕第一個邀請,那麼,我還有第二個任務。夫人閣下願意在她的房間接見你,在葛藍得飯店,時間隨你。」

  「不行。」

  「不行?」

  「我不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兒那個女人。夠清楚了吧?」

  那兩個人都吃了一驚,不過,不是給他的拒絕嚇著的。那高個子又說了:「先生,稱呼公爵夫人有很多種方法。你可以稱呼地為夫人、公爵夫人,或是芙藍明夫人也可以,但是,不可稱她為『那個女人』。先生,那是不可以的!」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考特轉過身。「比利,打發他們走吧!」

  比利真是服了這三個大男人了。「先生,你們這就太不聰明了。你要知道,先生……?」

  「我是杜力·李南爵士,先生。」那人客氣的說。「是侯爵的第二個兒——」

  「天!嘿!你還沒搞清楚啊?兄弟,你現在在美國,如果你沒忘了的話,在一百年前我們還打了一仗。你們的階級在東部也許還有一點作用,但對夏安勇士而言,階級根本亳無意義。」

  「啊!先生,你說對了。抱歉了。不過,我還有一個消息要轉告你的朋友。」

  比利看著站在窗前的考特,他也聽得到的。

  「也許,你直接告訴我好了,我會轉達的。」比利說。

  李南爵士點點頭。「公爵夫人預測她的兩項邀請都將被拒絕,因此她想表達一個觀點。她已查知他的血統與偏見之間的關係了,但是,她希望他能明白,那種偏見和她無關,也無意義。她希望這個觀點能使桑德先生重新考慮一下她的邀請。」

  考特仍然面對著窗——不為所動似的。然而,比利發現他的手緊握著窗臺,全身僵直。

  「先生,我想他已經回答過了。」比利沉著嗓子說。「你可以通知公爵夫人——」

  「小鬼,你別擅作主張。」比利背後的他喝道。「我不作回答。現在,關門吧!」

  比利朝那兩人聳聳肩,無奈的關了門。然後,他冷靜的從一默數到五十。然而,他一開口還是冷靜不了。「這真是最粗魯、最低俗、最無禮的舉動。你是故意的!為什麼?老天!你明知他們會回去向她報告的,而你卻……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你太多嘴了。」考特拿起他的腰帶。

  比利搖搖頭。「你知道嗎?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看清了那位女士,她真是美得像——」

  「白人。」考特說。

  考特穿好衣服,拿起床腳下的馬鞍。

  比利一直不瞭解考特的情緒,他喜歡考特的善良、勇敢、忠誠,但是他對白人與印第安人的態度卻是比利所無法接受的。

  「你沒聽清楚嗎?那位女士根本不在乎你體內流的是哪一種血液。」

  「比利,她只是覺得被冷落了而已。」考特試著平靜的說。「就是這樣。」

  「是嗎?那麼,你幹嘛對她的手下那麼刻薄?你只是不想接受她的道謝,是嗎?而她急於見你的理由,只是想表達她的謝意而已,不是嗎?考特,你仔細的——」

  「夠了。否則,教你滿地找牙。現在,你給我找咱們的馬去。十五分鐘之後,我在街上與你會合,如果我們動作快一點,我們還可以在賓城吃一頓。」

  他就是急著離開這湯伯史頓,比利忖道。

  十五分鐘後,比利空手來見考特。

  「你別瞪著我,」比利連忙說。「我的馬掉了馬蹄鐵,可不能怪我,只要幾個小時就——」

  「幾個小時?」

  「鐵匠太忙了。」比利解釋。「這時間也是他估計的,不是我。看來,我們只好先吃中飯了,然後咱們再到亞倫街的彈子房去玩幾局。」

  「你就想找麻煩是不是?小鬼?」考特的表情緩和多了。

  「如果你指的是克南登兄弟的話,那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在那裡遇到他們的。」比利微微笑道。「我剛聽說克南登的老大被赫伯兄弟幫的人恐嚇,說要把他送上法庭審判。現在,克南登那夥人可能早就逃回他們的農場了。好啦!你想上哪兒去吃?到梅森多利去?」

  考特沉默的踢了比利的屁股一下。

  雖然若瑟琳的新帽子還多得很,不過,她還是到艾迪太太的店裡來買幾頂帽子。因為,考特就住在這商店的對面,她只要多待一會就可以等到他出現。

  當然,溫妮莎曾建議她直接到旅館去找他,只是,她不敢貿然前去。今天上午她派去的兩個人已經碰了一鼻子灰了,即使她親自前去,只怕也是一樣的下場。

  所以,她只好等待某種街上的「偶遇」,至於這偶遇是否是人為的安排,桑德先生是無法知道的。這一回,她不再讓他溜掉了。

  現在,溫妮莎守在窗口張望,似乎有所發現了。

  「若瑟琳,親愛的,你來瞧瞧。」溫妮莎回頭叫道。「那裡好象有點不對勁……好象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若瑟琳一聽,立刻走到窗口,連艾迪太太也跟去了。

  在街道中心有四名身著黑衣、留著黑鬍子的男人慢慢的走著,個個帶槍攜彈的。對街有另外五個男人似乎正等著這四名黑衣人。

  「我的天!這次可玩大的了!」艾迪太太興奮的叫著。

  「大的什麼?」若瑟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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