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蕎安 > 綁架新娘 | 上頁 下頁


  樓劍鷹的身手哪會讓雨萱得逞,只是她一近身,他總有辦法跳離她幾尺遠。在眾人眼裡,反倒活脫脫成了一場鬧場。

  「雨萱,別鬧了,快去把那些顏色洗了,還有別的課要上呢。」他邊閃邊說。

  這樣的追趕跑跳蹦讓她覺得也有些累了,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書房,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書房外,雨萱所到之處,當然免不了又是一番雷動的笑聲。

  接下來教的是琵琶,雨萱對著那把「古代吉他」研究了好久,她就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少少的幾根線,卻能彈奏出那樣仿如行雲流水的節奏?時而低沉、時而高亢的音符,亂好聽的。

  她很認真的習老師教她的指法,也有模有樣的照著老師的姿勢擺著譜,但從她指下所彈奏出來的音符,就好像樂譜上的小黑蝌蚪全都有了「生命」,在高低音階裡亂蹦亂跳,亂了所有的音律。情況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慘不忍聽。

  這時樓劍鷹突然後悔沒有先加裝隔音設備,否則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苦的忍受著「魔鬼傳腦」,他很同情關在書房裡的老師們,並想著是否該付給他們較高的酬勞,慰勞他們備受折磨的神經。

  又過了一會兒,教琵琶的程小姐同樣面有菜色的請樓劍鷹移架至書房一趟。

  「你又在搞什麼鬼了?」劍鷹嘀咕著。

  書房裡,雨萱正抱著琵琶愁眉苦臉,說不出來的可憐樣。

  一見到他進來,雨萱立刻悲情的說:「斷了。」

  「什麼東西斷了?」他一頭霧水的問。

  「這些線呀,斷了。」她將琵琶拿到他眼前,又說:「太脆弱了,下次你應該找一把用鋼絲做成的琵琶讓我彈,才夠結實。」

  樓劍鷹差點兒沒將琵琶往她的腦袋上砸,莫非她是天生的破壞狂,什麼東西到她的手裡,全走了樣。」

  「放下它,學別的吧。」他歎著氣走了。

  有了前車之鑒,教女紅的呂小姐更加小心翼翼的講解刺繡的技巧,一針一線的速度緩慢而閑熟,畢竟這不是件需要花太多腦力的事。

  只是過沒多久,樓劍鷹依然再度進入書房,並且為雙手纏滿了線的雨萱解困。

  當天晚上,教畫畫的張先生髮上沾著顏料,手裡拿了幾張雨萱的「鬼畫符」;教古樂的程小姐心疼的抱著兩把斷了弦的琵琶與古箏,還有教女紅的呂小姐拿了支折斷的針、一團糾纏不清的線圈、一張繡得不知啥玩意的手帕,一字排開站在樓劍鷹的面前。三人有著同樣的心得——他們實在教不來這名資質欠佳的學生。

  「樓先生,費用我們不收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三人皆面帶難色的宣佈放棄。

  「別這麼說,再給她一次機會吧。」劍鷹好言拘留著,一面用眼角瞪著。

  「這不是機會問題,也許假以時日,孫小姐學得會每一樣東西,她需要的是時間。」

  「這點我瞭解,我也沒有要她馬上學會,你們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教會她呀。」只要有點基礎,唬得過人就行了。「一個月?以大小姐的情況而言,恐怕得花上十倍的時間哪。。」

  一年?!不要說大衛等不了那麼久,就連若涵也沒有那麼強的生命力可能支撐到那時候呀!

  樓劍鷹無奈的送走了三位頗負盛名的老師,回過頭看著雨萱。她這樣的學生,真能讓天下老師們感歎,「得蠢才而誅之」。

  「不是我的錯,我早說過我不是那塊料嘛。」她一臉無辜的說。

  他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目光兇狠的對她說:「別以為這樣就算了,從明天開始,你給我專心的、好好的學儀態課程,我就不信你還能破壞什麼東西。」

  「你就是不肯死心?」

  「對。」劍鷹很肯定的點頭,又說:「只要是能讓若涵高興的事,我絕不放棄。」

  雨萱的嘴邊嘀咕著說:「但願你比癩皮狗身上的跳騷還有耐心。」

  「你又在自言自語說些什麼。」

  「說我累了一天,想好好的吃頓飯然後洗個澡睡覺,行不行?樓大少主。」說完就往餐廳走去,把他的橫眉豎眼丟在腦後。

  洗過澡後,雨萱果然一看到床就癱睡下去,一夜無夢。

  隔天,雨萱倒是精神很好的起了個大早,她照例又先到若涵的臥室,想傳點活力給她,搞不好發生什麼奇跡也說不定呢。只是若涵關不在床上,這使她狐疑的想著,樓劍鷹不是說過她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嗎?難道這一切都是騙局?

  帶著懷疑的下了樓,看到阿康正在起居間看著報紙,她開口便問:「若涵呢?她怎麼不在房裡??

  阿康拿下報紙,朝外頭撇了撇嘴,說:「少主推著大小姐在花園散步。」

  雨萱跑到門邊,果然見著了他們倆,而且畫面溫馨極了。

  樓劍鷹正彎著身替若涵披上毯子,並把她臉上的髮絲拂開,動作是那樣的輕,臉上的表情則是雨萱從未見過的溫柔,還有偶爾傳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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