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25)_喬安_學達書庫

二十五

　　「真過分。」她不平地道。或許等她下山後，該做一個保護山林的系列報導，大力撻伐那些人。

　　「你看起來好象很生氣？」

　　「我當然生氣啊，這些輕蔑其它生命的人，跟殺人犯有什麼兩樣，絕子絕孫算了！」她氣鼓著腮幫子。「社會已經夠亂了，他們還要跟動物過不去。」

　　伏夜看著她，被她激動的模樣吸引。

　　「我猜你上輩子可能是個激進的革命分子。」

　　「我才不激進呢！」她嘟嘴澄清。「我是個標準的和平主義者，我愛好和平！我的夢想是拿諾貝爾和平獎呢！」

　　「那很好，我支持你。」他朗笑，又幫她挾菜。「不過在拿獎之前，是不是要先吃飽飯呢？」果然很像在喂寵物。

　　不過她的肚子確實也餓了！童晚低下頭，開始吃飯。

　　「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麼夢想？」她塞了滿嘴食物，有些口齒不清地問。

　　「當然有。」

　　「什麼！」

　　他神秘一笑。「以後再告訴你，先吃飯。」

　　「幹麼這麼神秘兮兮的？」

　　他依舊笑得神秘。

　　「算了，你現在不說，萬一以後沒機會說，你就別後悔哦！」她小小威脅他，但似乎仍起不了作用。

　　伏夜挾菜給她，不疾不徐地逕自轉移話題。「今天你想做什麼？看書好不好？」

　　「那你想做什麼？」她反問他。

　　「我要到另一側的山頭去，因為療傷用的藥草已經用完了。」

　　「我跟你」起去。」

　　「距離有點遠，你的腳……」

　　「我可以！」她用力大口扒飯，一副儲存體力的模樣。「不用你背，我也可以自己走到，你信不信？」

　　伏夜撐著頰，看著她可愛的吃相，微笑道：「吃慢點，別急，我會等你的。」

　　童晚兩頰鼓脹著，汗流浹背。

　　「要不要再多喝點？」伏夜拿著水袋，輕輕拭去她額上的汗。對待她，他總有無限的耐性與包容。

　　「夠了，我們繼續趕路吧！」她像個參加健行的選手，想一鼓作氣走到目的地。

　　伏夜也喝了口水，一邊收水袋，一邊問：「你為什麼一直捧著那兩顆梨子？怎麼不吃？」

　　「這是你送我的，我捨不得，想等一下再吃。」童晚寶貝兮兮地將梨子捧在胸刖，她一個，伏夜一個，誰都不能搶。

　　「很高興你喜歡。」他微笑。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有些意見。」她微嘟起嘴，望向身後虎視耽眈的小跟屁蟲。哦不，是小跟屁豬！「為什麼它老是跟著我們？」

　　「我說過了，它喜歡你。」

　　「我以為它應該是喜歡你才對吧。」

　　伏夜大笑出聲。「我倒不這麼認為。」想到她昨夜和小豬相擁而眠的模樣，他者實有些不忍心拆散她們，但該做的事總還是要做的。「不過等一下我就會送它回去它母親身邊了。」

　　「你知道它媽媽在哪裡？」

　　「當然，不過它媽媽的脾氣比較暴躁，送它回去的時候要比較小心一點。」

　　「這樣啊…：．」此時，童晚反倒有些依依不捨了。她從沒想過小色豬也有回家的一天……那她呢？也總有傷好下山的一天，不是嗎？！

　　思及此，童晚的心情瞬間沉下。默默跟在伏夜身後走到采藥草的地點時，她已無心采藥。只是靜靜坐在一旁，望著伏夜兀自發愣。

　　半晌，她悶悶地喊他。「阿夜……」

　　「嗯？」他仍專心地採集藥草。

　　「沒什麼……」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多看他兩眼。

　　過了一會兒，她又喊道：「阿夜。」

　　伏夜停下手邊工作，回頭望她。「什麼事？」

　　「沒什麼……」她頓了下，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無聊傻氣，於是忙道：「只是看你采藥的樣子，真的會讓我想到神農氏耶。」

　　伏夜大笑出聲，走向她。「你是不是開始覺得無聊了？也許剛才應該多帶本書來看。」

　　童晚站起身，忽然抬臂環住他的頸項。「不會的，和你在一起，我並不會感覺無聊。」她盯著他，仔仔細細地梭巡他臉上的每個線條。

　　「你在看什麼？」他順勢俯下親吻她的鼻尖。

　　「我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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