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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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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默笑而不語,仍是一臉莫測高深。 實在是等不及了,鄭得兒只好第一個拍胸脯大喊:「放心,我這個人最能接受『改變』了!任何『改變』絕對都嚇不倒我!」 「是嗎?」鄭得弟不以為然地斜睨著鄭得兄,還故意打了個大呵欠。「昨晚不曉得是誰因為大哥板著比平常更嚴肅的一張臉,就急得在那兒叨念跳腳了一整夜……」 「閉嘴!」被親生弟弟一糗,鄭得兄顏面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他跎起腳吃力地揪住鄭得弟的衣襟,吼道:「你這小子,就會拆你老哥的台!」 「咦?我又沒說是你。」鄭得弟以其占了優勢的身高俯視著未及他肩膀的胞兄,邪氣又賴皮地笑著。 鄭得兄被激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揚起拳頭,咬牙切齒道:「我現在也『絕對』不是要打你,只是『心疼』你昨晚沒睡好,想免費讓你一覺到天明……」說著,他不甘示弱地就要補上一拳…… 「你們——是打算拆了這家店嗎?」 雲晨風赫然出現的嗓音讓鄭得兄羞憤的拳頭瞬時凍結在半空中。 「大……大哥……」鄭得兄僵硬道,恨不得馬上和那高高舉起的手臂「脫離關係」。 唉,誰叫雲晨風向來都是禁止他們有任何「暴力」行為,這下又被現逮…… 「我在隔壁談事情就直聽到你們的聲音。」雲晨風面無表情地說道,並隨意挑了個位子坐下,眾人立刻在他面前一字排開。 見狀,一群和雲晨風同時走出廂房的各行會負責人紛紛自動鞠躬告退。「那麼,咱們先走了,一切就有勞雲老闆費心關照了……」 雲晨風微微頷首,目送這群人離開之後,才轉回注意力,公事公辦地問道:「港口那邊的情形去看過了嗎?被暴風雨襲擊損害的程度有多少?」 大夥兒回首一望,自然是把這個問題丟給了餘默。 「已經去看過了,沒什麼損害。」余默搖著煙管說道。事實上,今早在港邊另外有一件「不大尋常」的事,他正在考慮是否要告訴雲晨風…… 「很好。」聞言,雲晨風頷首道。「再過一天咱們就得動身離開。」 「一天?這麼快?」鄭得兄驚訝道,他們很少會在一個地方待這麼短時間。 「一切都談妥了嗎?」餘默出聲問。這次,各行各會的人都極力將雲晨風請出馬,證明了事情頗為棘手,難道一次密談就全解決了? 「事情始末我已經大致瞭解,剩下的——不是待在這裡就能解決的。」雲晨風沉聲道,肅然的臉上似乎有些煩躁。 餘默不動聲色地抽著煙,靜靜觀察雲晨風的一舉一動。 他的心情不好!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一直以來,在眾兄弟眼中,雲晨風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不僅對屬下要求嚴謹,對自己一樣不容松懈怠情;他做事向來有其一套步驟和手段,鮮少在人前表露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可現下,他繃著一張直讓兄弟們「坐立難安」的臉,說他心裡真的沒有「心事」,有誰會信? 「還有,你們剛才在談什麼?需要這樣『動手動腳』、吹鬍子瞪眼睛的?」不經意地瞄了眼客棧外仍然傾落不停的大雨,雲晨風隨口追問道。 「談什麼?當然是擔心大哥……嗚!」 鄭得兄衝動的大嘴被鄭得弟及時由後頭捂住,只見鄭得弟眯眼乾笑,機警地逕自接話。 「是啊,我們實在擔心那些商行的老闆們會為難大哥呀!」鄭得弟擠著笑容說道,偏過頭便給了拚命搖頭的鄭得兄一記大白眼。 真是,有些話他們兄弟私下說說就算了,幹啥要老實到在雲晨風面前招認啊! 「為難我?」雲晨風揚揚眉,漠然的黑眸更加深冷。「是你們對我沒信心,還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你說呢?得兄。」 既然雲晨風「指名」回答,鄭得弟不得已,只好將手從鄭得兄嘴上移開。 「呼——」鄭得巳誇張地大籲口氣,理整理整衣服之後,才慎重其事地開口說道:「這個嘛!誰管那些商行的老闆啊!我們擔心的是……」 「喂喂,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 冒雨從客棧外奔進門的年輕小子猛地打斷鄭得兄的話,一見大夥兒全在,他更是激昂地大聲嚷道:「聽說昨晚那個在岸邊的姑娘,她……啊!大哥?」 一走近眾兄弟,年輕小子才後知後覺地看見雲晨風正端坐在人前,頓時,他驚訝地張口結舌,將準備和大夥兒「分享」的小道消息硬生生地給倒吞了回去。 「大……大哥,你……你怎麼也在?」年輕小子乾笑著,眼角的笑紋洩漏了心虛的秘密。還好!還好!他什麼都還沒說,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善哉! 「我不能在嗎?」雲晨風面色一沈,原已肅然的臉龐更顯陰驚。「把你剛才要說的話繼續說完。」他沉聲命令。 「啊,我嗎?」 鄭得兄指著自己的鼻子,正想接口說話時,雲晨風右手一揚,阻道:「阿邦,你說!」 「我?」年輕小子嚇了一跳,發現其它人正不斷對自己搖頭使眼色,聰明如他者,也知道此刻是絕對不宜在雲大哥面前提到任何關於那個紅毛姑娘的事情。「我……沒什麼要說的啊!」 「快說!」雲晨風不耐地喝道。 許廷邦怔忡了下,猶豫地瞟向餘默。 「要你說就說吧!」餘默習慣性拿著煙管敲許廷邦的頭。 「喂喂,你幹啥老是打我的頭啊!」他大叫。 怪了,明明就是餘默派他去「探聽消息」,並且「再三強調」先別告訴雲大哥,怎麼這下又裝得像是沒事兒人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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