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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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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點點放聲叫道,難言的憤怒使她不斷湧出更強的反抗力道。 「原來是個悍妞兒,人小力氣倒是不小嘛!」原本抓著她的壯漢口頭輕鬆,但已有些招架不住,另一名酒意較濃的大漢見狀連忙上前幫忙抓住她。 「別白費力氣了,識相的就乖乖配合咱們兄弟倆啊!」 見到路人個個避之唯恐不及的反應,兩人更是肆無忌憚地狂笑,淫穢的大手開始進襲她的衣襟,他們兄弟倆今天可有得享受了。 濃重難聞的體味加上熏人的酒氣,讓點點意欲作嘔,憋著氣,她使勁反手一揮,在她正前方的那名壯漢忽然應聲呼痛,捂著臉連退數步。 「該死,她有暗器!」 一聲低咒外加狀況來得突然,另一名壯漢連帶慌了手腳;點點趁著兩人分神之際,掙脫箝制跑過大街,企圖沖向會館門口。 「想跑?」回過神,兩人一前一後包夾她,其中一人更是當街抱住她,硬將她拖往偏僻的巷弄。 點點使勁尖叫,慌亂中,她不確定自己究竟叫了些什麼,只知道要用盡全身的力量不斷反抗、反抗…… 「再叫?看我打爛你的嘴!」 剛才被點點以貝殼「偷襲」的壯漢,這下已酒意全消,只見他滿臉是血地沖上前,氣憤地朝她摑了一掌;霎時,所有聲音同時抽離,除了一聲震天大吼—— 而當昏眩的黑暗隨掌落下,點點隻記得眼前的一片鮮紅—— 「雲老闆!您可得替咱們評斷評斷,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是啊,咱們都是靠做生意吃飯的,不能確保貨物來源,那還用混嗎?」 「說得沒錯,還有……」 「我明白了!」 偌大的主事廳內,坐於上位的雲晨風舉手制止眾商家的喧騰,而他明顯心浮氣躁的態度立刻讓眾人噤聲不語。 「受害的商家總共有多少?」深吸口氣,雲晨風緊皺眉頭問道,強迫自己無視腦中那抹揮之不去的倩影,專心於眼前棘手的問題。 「除了雲老闆您和陳家之外,全都無法倖免。」說話的商家亦苦皺眉頭。 「陳家?」雲晨風微挑單眉,以指輕敲桌面。 近來,往來於漳泉、本島之間的商船紛遭海盜洗劫,導致貿易秩序大亂不說,更嚴重影響民眾的日用品供需;不僅各商會紛向他投訴求援,連官府都希望能藉助他的力量解決此事。 但陳家…… 雲晨風蹙攏眉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陳家莊是以載運瓷器、絲絨起家,但始終只是小規模的商號,未占該行業的主導地位,尤其在三個月前,陳家主事老爺去世之後,便呈群龍無首的狀態,營運情況也不甚穩定,這種背景……他不認為有足夠能力獨自對抗海盜的劫掠! 真是幸運逃過,還是……另有隱情? 身為眾商會遴選而出的領導人,雲晨風知道自己勢必在短時間解決這個問題。 「陳家所有進出港的貨品現在都是由誰簽字核過?」撫著下巴,雲晨風沉聲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他老覺得心神不寧,似乎有事就要發生,難道——真是眼前的事情太過棘手? 「據聞最近主事者是陳家二夫人。」其中一個米商代表說道。 「二夫人?為什麼是二夫人?」此時,在雲晨風身旁的餘默開口問道。 「這權力之事,不就這麼一回事嘛!聽說陳老爺去世之後,陳大夫人便一直臥病在床,再加上陳老爺老年得子,唯一由二夫人所生的兒子今年才六歲,所以自然是由二夫人在掌權當家。」 「那麼,你們有誰見過陳二夫人?」餘默追問,霎時,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這才發現在場竟然沒有一個人真正見過陳二夫人的廬山真面目,全部的消息來源都只是「耳聞」而已。 「反正不管陳二夫人長得啥樣,他們的船沒遭打劫是事實,現下咱們的生意都快被搶光了。」眾人大吐苦水,一片愁雲慘霧。 自從眾家商船遇劫以來,不僅瓷器、絲絨生意全給陳家獨攬,近來,就達米、糖等用品的運送生意也全轉向陳家,這對他們這些遇襲的船商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更加苦不堪言。 因為以往在各行的交易中,儘管有某家勢力特別龐大,好歹也維持了商業上的利益平衡,可如今,進出港的貨物全由一家獨佔,除了許多小型商號紛傳關門,市售民需用品的價格更如脫韁野馬般,高興漲多少就漲多少…… 「雲老闆,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眾人個個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但見雲晨風始終深思不語,餘默遂機警地接口安撫道:「別急,這事咱們自有打算。」 「可是我們……」 「一個月。」雲晨風突然起身截斷緊接而來的抱怨,雙手撐著桌面,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一個月內,我會使一切恢復常軌。」 「一個月?」眾人不約而同地倒抽了口氣。 他是瘋了不成?光是追查海盜的身分,都不止這個時間。 「如何,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嗎?」雲晨風凝神掃視,確定在場所有人已「無異議」,隨即袖袍一揮,勢欲離開。 「那麼,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他面無表情地朝餘默交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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