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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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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茵紅的話清楚提醒了她,只見冉曉松直挺挺地定在原地,動都不敢動,連大氣也不敢吭半聲。畢竟以往都是天香幫她更衣,如今被——個男人親手解開衣服,感覺……很奇怪。 「你可以呼吸。」他注意到她似乎在憋氣,忍不住又輕笑。「等一下如果你昏倒我可麻煩了。」 「喔,好。」她深深吸口氣。 她向來是個聰敏淡定的人,可不知為何,在他面前,她總顯得傻氣了。 「你可真聽話。」他又笑了,不禁猜想,如果哪天他叫她不准呼吸,她怕是會乖乖連命都搭上了吧。 她的衣服被解開,僅著薄薄的單衣,涼冷的空氣襲吻她的膚嘰,讓她直打哆嗦。 「去被裡躺著吧。」 她率先上床躺進床鋪內側,戚衛城吹熄蠟燭,也跟著上床。 冉曉松靜靜平躺著,兩眼直瞪黑暗中的床帳。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一起躺在床上,如此靠近、如此親密,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強碩身軀正源源不絕傳來的熱力,炙燙著她的肌膚,她的心—— 想起白天葉茵紅私下對她說的,關於「圓房」之事,黑暗中,她的雙頰幾乎就要燒灼起來。 他們就要圓房了嗎? 她的心,因等待、因期待,怦怦直跳。 可等了半天,見他始終沒半點動靜,冉曉松不禁開始疑惑,這狀況和葉茵紅說的不太相同,那……是不是表示她該主動做點什麼呢? 為妻之道,首先,你必須要讓你家相公隨時都感到快樂與滿足。 就按著葉茵紅傳授的方法試試吧! 鼓起生平最大勇氣,纖纖柔荑大膽撫向他的胸膛。這一碰觸,幾乎成了她生命中最大一次的冒險。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和女人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別,他廣闊的胸膛是如此堅實,完全不似女人一般柔軟。 「別這樣。」 冷不防,他一把按住她的手,冷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 冉曉松嚇住,半晌,才怯生生問道:「我們……不圓房嗎?」 「現在不適合。」 「我以為……你需要子嗣……」她囁嚅,聲音在發顫。 他沒再搭腔。 這無言的回答,在暗夜中宛如一把利刀,悄悄剠進她的心頭,那隱隱的疼,她未曾經歷過,亦無法形容。 她想做個好妻子,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冉曉松被深深的憂慮與懊惱所籠罩,她頓時覺得自己好自私,只一味單純地想嫁給他,卻從未真正站在他的立場想過,像她這樣一身病骨,不只是會拖累他而已,根本也不適合為他生育子嗣……她怎會如此遲鈍?遲鈍得事前竟然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他值得更好的姑娘才是呵! 難過的思緒,如巨大的網,默默攫獲住她、啃蝕著她。悄悄地,她想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扣握著。 「停止你的胡思亂想!」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他粗嗄說道:「睡覺吧。」 在想哭的念頭氾濫之前,冉曉松緩緩閉上眼,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 她的手任由他緊緊握著,暖暖的熱流在彼此的掌心問默默傳遞。 就算是一廂情願也好,就這樣偷偷貪戀這一刻的美好吧! 就算只能擁有這一夜,她亦心滿意足了。 第五章 該起床了。看著窗外微曦的晨光,他知道時辰不早了,賴床不是他的習性,只是…… 戚衛城將視線移往身旁緊緊挨著他熟睡的冉曉松。 看著她像個孩子般全然熟睡的臉,他不敢隨意移動,深怕吵醒了她。這樣的貼心舉動,連他自己都訝異。 他向來淺眠,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警覺清醒,加上長年因工作而睡得極少,睡眠對他而言只是例行公事,他也一直以為每個人皆是如此,直到在她身上,他才看到睡眠的另一種面貌。 她似乎極需睡眠,而且享受睡眠。她總是一路酣睡到天明,甚至很少翻身。 只是,她的呼吸很淺,淺到有好幾次,他幾乎都要以為她沒有呼吸了。 洞房花燭夜那晚,他曾經緊緊盯著她的睡顏看了一整晚。他不知自己後來是在何時養成起床後看她的習慣,只知道他不是個凡事有耐心的人,尤其是什麼事都不做,只盯著一個睡覺的人看,對他無疑是虛度光陰的行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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