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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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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薰赫說,他們口中的「祁老」,就是有名的祁氏企業創辦人祁傳軍,而她,本名叫祁語恬,是祁老唯一的孫女,也是祁氏合法的繼承人。 這天上掉下來的頭銜,簡直比偶像劇還偶像劇,讓她忍不住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某個實境整人節目。 車隊到達主屋,那個人稱「陳總管」的男子,領著兩人進入屋內。一進客廳,汪憶薰隨即訝異地看見母親汪麗娥,還有施庭朔與紀美聖,全都已坐在客廳裡。 「媽,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也都在這?」 汪憶薰有些驚訝,但潛意識也料想到了。 顏薰赫說得對,看來她原本平凡的生活真的全都是假像,這一切都包裹著一個重大的秘密,而他們的到來,肯定跟這個秘密有關。 「媽,你知道一切,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拉住汪麗娥問。 「憶薰……語恬……對不起……」汪麗娥有些慌亂,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說起,只能不斷強調:「你要相信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我們希望你快樂……你爺爺他是愛你的……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是基於愛你……他只是不希望失去你……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 「爺爺?這麼說我真的是祁家的女兒?」 汪麗娥頷首,轉對顏薰赫,代為求情道:「少爺,你和老太爺之間的誤會與不快,都這麼多年了,希望你能看在語恬的分上,一筆勾銷,好嗎?」 曾經與祁老決裂,誓言不再踏進祁家一步的顏薰赫,如今願意為了他愛的女人再回來,這表示事情總還是有轉機的,不是嗎? 「媽,你為什麼叫薰赫少爺?為什麼叫爺爺老爺?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她聽得更糊塗了。 「唉呀,我嘴巴笨,不知道該怎麼說,施醫生,還是你來吧。」汪麗娥轉向施庭朔求救。 儘管「女兒」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和老太爺之間、和顏薰赫之間,她也是一路看過來的,但是當年,畢竟是施庭朔主導一切,奉老太爺之命,賦予了她一個全新的記憶、全新的身分、全新的生活——一個對親情沒有恨、對愛情沒有痛,全然的新生命。 汪憶薰望向施庭朔,眼中滿是驚疑與質問。這件事……他也參與其中?她望向一旁的紀美聖,莫非她也是?他們究竟是誰?是以什麼樣的角色介入了她的生活? 一切變化太過迅速,她一時間消化不了,腦袋一片混亂,急著想把事情整理出一條清楚的脈絡,但眼前太多接踵而來的訊息,腦中太多零散片段的畫面,不斷干擾著她,讓她越想越混亂。 媽媽可能是假的?鄰居朋友可能是假的?連幼稚園老師都是假的?那什麼是真的?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一塊塊崩落、瓦解,而她,就快要被掩埋了。 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住她,顏薰赫將她緊摟向他,無言的力量與支持透過肢體傳遞給她。他讓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不會再棄她而去,他會像以前一樣,默默守護在她身旁—— 「這件事,慢慢再說,先去看你爺爺吧!」施庭朔說道。 這次祁老將所有人召回來,表示有重大的消息要告知,才會有此決定。 「小姐、少爺,老太爺現在想見你們,這邊請。」陳總管已前去請示回來,準備領著兩人前往祁老的房間。 顏薰赫牽著她的手,來到祁老的房前。推開房門,迎接他們的,是灰暗混合著刺鼻的藥水味,以及醫療器材低沉、持續的運作聲。 房中央的雙人大床上,躺著一位戴著氧氣罩,雙頰凹陷、面容枯瘦的老人,雖然虛弱,但是意識清醒。他看著汪憶薰和顏薰赫出現,嚴峻冷酷的雙眼中,隱隱閃動一絲激動的淚光。 「語恬……」喑啞虛弱的呼喚,讓人幾乎聽不出來他的話語。 汪憶薰走上前,沒有喊他,只是靜靜打量著他,就像是去醫院探視關懷一位普通的病重老人一般。 祁傳軍抬起手,汪憶薰遲疑了一下,才怯怯地伸出手,將他那骨瘦如柴的手輕輕握住。 這是生平第一次,他在她眼中,沒有看到畏懼、沒有看到怨懟,那是一雙純真關懷的瞳眸,但竟是全然的陌生——她是他從小呵捧在掌心上、唯一的孫女,可如今在她眼中,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他不怪任何人,這是他自己換來的。 至少這一刻,她對他沒有怨、沒有恨,他是該滿足了。 祁傳軍拉下氧氣罩,低喊:「赫——」 顏薰赫走近床邊,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我現在……需要你……」他虛弱道:「你必須……幫我……幫語恬……」 「若是為了語恬和小祖,我會幫,至於您,我沒什麼好幫的。」顏薰赫直截了當地表明道,儘管心裡已不再責怪他老人家,可骨子裡的傲氣仍在。 時間,或許可以淡化留在身上、心上的傷痛,但是原諒,是更久遠以後的課題…… 此時,陳總管身上的手機響起。「祁老,他們打電話來了。」 祁傳軍示意他接起電話。 陳總管接起電話與對方通話。在簡短的對話中,汪憶薰感受到房內不尋常的,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事發生了,而且絕對跟她有關! 掛上電話,顏薰赫率先開口問:「他們要多少錢?」 「他們不要錢,只要名冊與賬冊。」 「哼,老狐狸!」祁傳軍啐道。 「需要報警嗎?」陳總管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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