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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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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什麼特別意思,何來這麼多問題?」昔東浚走進廳內,直接坐下歇腳。樸昱這傢伙平常不見他對女子特別熱衷,怎麼唯獨對食樂的事如此關心得緊?「你也看到了,這三天我都在外忙著,自然是不清楚她的狀況。」 樸昱訝然。「你還真放得下心啊?」 「有何不放心,我已經交代府裡的人照顧她了。」喚僕遞上兩杯熱茶,昔東浚倒是沉得住氣。 「哎呀,那不一樣——」樸昱怪叫道。 「哪裡不一樣了?」昔東浚慢條斯理地飲了口茶。 「這裡啊!」樸昱捶了捶胸口的部分。「『心意』的問題!」 「哦?說說看,我該有什麼心意?」 昔東浚喝著茶,一副準備看人唱戲的模樣。 樸昱五官扭動,露出無限同情的表情,以誇張的口吻說道:「你想想,人家一個小孤女,受了傷又喪失記憶,無依無靠,舉目無親,如今又流落到……」 「上回她還是背負全家人期待,從新羅來的迷路未婚妻,這回怎麼又成了舉目無親的小孤女了?」昔東浚不疾不徐道,喝茶看戲也不忘找找碴、挑挑毛病。 「嗄?」樸昱停住,雖被逮到小毛病,但還是笑得很理所當然。「嘿嘿,你不覺得像她那樣可愛又惹人憐的小姑娘,『小孤女』是最適合她的身分嗎?」 昔東浚似笑非笑。「做買賣似乎埋沒了你的天分,我覺得你該換個新工作。」 「什麼工作?」 昔東浚慢條斯理地放下瓷杯,道:「當個說書的如何?我想長安城裡各大酒肆、茶館會很歡迎你的。」 樸昱大笑,他心裡明白,在這諸事纏身的當頭,唯有狀況全在掌控之中,昔東浚才會有調侃人的興致。 才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突見阿沅的身影匆匆忙忙地從正廳外的走廊跑過。 「阿沅!」昔東浚也同時看到了,出聲喚住。 「浚爺?!」阿沅宛如見到救星,直奔進正廳。「太好了,您回來了!」 見貼身小廝神色倉皇,昔東浚直覺事態有異。 「怎麼了?匆匆忙忙的?」 「我……我正要去請大夫……」阿沅急得臉色發白。「那個……那個姑娘昏倒了。」 「什麼?『小孤女』昏倒了?」樸昱嚇一跳。 昔東浚肅著臉站起身。「因為天氣太冷,她被凍昏了嗎?」她該不會又蠢到一身單薄地跑到屋外來找他吧?! 雖不明白昔東浚何以有此一問,阿沅還是連忙搖頭道:「沒有,這三天她都待在房裡,一步都沒有離開。」 「那為什麼會突然昏倒?」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三天來,我送去的飯菜,她幾乎一口都沒有吃。」 「沒有吃飯?三天?!」昔東浚驚道,臉色難看至極。 「對啊,我也納悶極了,怎麼都想不透她為什麼不吃飯?就算是身體不舒服,也總會肚子餓,想吃東西吧?」阿沅百思不解。「而且我覺得最奇怪的是,她竟然還問我為什麼要吃飯?好奇怪對不對?」 昔東浚臉色乍變,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一把抓住阿沅,一反平日冷沉的態度,揚聲急問:「你說,她問你什麼?!」 阿沅被昔東浚抓得手臂發痛。主人的反應……會不會太激動了點?! 「她……她問我……為什麼要吃飯?」 聞言,昔東浚眉心擰得死緊,努力思索著什麼,表情像見鬼似的。阿沅被他突然嚴厲的表情嚇得不知所措,朴昱則饒富興味地看著他的「激動」。 「她真的問你……『為什麼要吃飯』這個問題?」昔東浚確認似地又問一次。 「對啊,我真的覺得好奇怪。」阿沅老實道。 昔東浚咕噥一聲,意外丟下兩人,轉身朝「雪閣」大步走去。 待他身影消失,樸昱才笑著點頭,又笑著搖頭,道:「嗯……不錯,總算有點『心意』了。」 「什麼?」阿沅一頭霧水,怎麼連昱爺都怪怪了起來? 「看來,新羅國內那些等著要嫁給浚的閨女們都不敵咱們的『小孤女』了——」樸昱笑得更得意了。 「什麼啊?」怎麼昱爺說的話他越聽越胡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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