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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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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拂過她的鼻間。 這種感覺過分親昵,令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臉頰發熱。 定定扣住她的臉,肖淨官不發一語,細細審視著她,神情專注。 千眠緊張地猛咽口水,不得不承認,他認真思索時的表情很吸引人,有種考驗姑娘家矜持的魅力,讓她根本無法移開視線半寸。她只知道,此時此刻,起碼有一百頭脫韁小鹿正在她心頭上來來回回橫衝直撞著,幸好她的心夠強壯,否則難保不會被撞出病來。 「少爺……」現在感覺實在太曖昧了,總要說點什麼才好。「你……你到底在看什麼?」 「看你。」 「呃……我?」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盯著她的臉,他深思研究著。 「我在想……」 扣緊她下巴的拇指略微施力,扳轉她的臉,仔細地再左看右瞧一番,最後,他終於下了結論。「說實話,我還真想不起來十年前有見過你這張臉。」 倒是她臉上那被蚊子叮咬,又被她抓得紅紅腫腫的斑點很礙他的眼。 「嗄?」 千眠錯愕。難道他瞧了她老半天,就只為了給她這麼一句令人沮喪的話。不行不行,如果他記不起當年的事,就表示他一定也想不起娘的遺言,那她這十年來的努力不就全白費了? 「您再看清楚一點,仔細想想──」 她有些心急,踮起腳尖,主動湊高她的臉,希望他能瞧得更加清楚。不料,她紅嫩的粉唇竟然意外貼上他的。 強烈的熱流透過唇瓣的接觸,衝擊肆虐。 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千眠嚇得向後彈跳開來,不小心踩到裙角,整個人往後仰跌,肖淨官眼明手快,及時伸手拉她一把,卻讓她因此往前栽進他懷中,嘴唇甚至直接撞向他結實裸露的胸膛。 「啊!」 所有的血液直攻腦門,千眠熱臉辣燙,驚慌失措地推開他,由於用力過猛,自己反而連退三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是嫌自己的腦袋不夠重要,想親自摔壞它嗎?」 既然已經摔了個四腳朝天,肖淨官只好無奈地上前扶起她。孰料,他的手才攬上她的腰際,她立刻又慌亂跳開,一來一往間,差點又要摔跤。 收緊雙臂,他強而有力地摟住她,那股燥熱再度透過肌膚的相觸,肆無忌憚地在兩人之間攻城掠地。 這是怎麼回事? 肖淨官沈下臉,強烈感受到她對他造成的影響,有那麼一瞬間,他對這女人竟然產生了一絲……欲念? 這太可笑了! 他不是沒有面對過女人刻意的誘惑,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僅僅只是一個不經意的觸碰,竟然就輕易勾起他身心強烈的反應。 凝視著她火紅得幾乎快燒起來的臉蛋,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千眠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對……對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要……輕薄你的……」她結結巴巴,不但唇酥麻著,顯然連舌頭都嚴重受到影響。 「輕薄我?」 這說法倒是新鮮,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姑娘家這樣形容自己的行為。 「我……我只是……想要……幫你想起當年的事而已……」她試圖解釋。 「哦?剛才的行為也是當年發生過的事?」他揚了揚眉,口氣有些揶揄。「我可不記得當年有來這麼一段。」 「咦?你想起來了嗎?!」她驚喜抬頭,臉上閃著動人的神采。 肖淨官心頭一震,那股強烈的吸引力又出現了,但他還是力持鎮定,直盯著她臉上滿布的紅斑點,強迫自己分心。 「沒有,我只知道十年前的我,根本不可能對一個女娃出手。」這倒是實話。 「所以你什麼都沒有想起來……」難掩失望情緒,她重重歎口氣。忽地,又想起什麼,大叫出聲。「對了,我還有東西可以證明!」 她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呢?真該打屁股! 千眠興奮又欣喜,完全忘記他的存在,突然當著他的面解開衣帶,露出單衣。 「你做什麼?!」 他訝異她大膽的行徑,同時也察覺到窗外隱約有陣小騷動。 「有樣東西要給你──」完全無視他的吃驚,只一心一意伸手進內襯中,努力掏探著。 該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行為會帶給他什麼影響?這遲鈍的女人! 肖淨官忍著氣,決定先關上窗再說。才走到窗邊,即瞧見兩抹飛快逃竄的身影,直沖出淨日園。果然! 肖淨官翻了翻白眼,心裡有數,這筆膽敢「偷看」的賬,他回頭再算去! 關上窗,他回過身。她已從腰際的內袋中,拿出一個錦囊。 「就是這個,你應該認得吧?」遞上繡有「肖」字的青色錦囊,她充滿期待地問,她可是經過多年的探查,才循著這個錦囊找到他。 「當時好像有人在追你,所以你匆匆忙忙拿走我的餅,給了我一袋錢,這就是當時你留下來的繡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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