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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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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鬱闌夜掙扎著從他身上爬起,心跳莫名飛快,像是就要從喉間蹦出似的。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的身體如此貼近,即使是拍戲時也不曾有過。 但,依剛才她所站的位置,按理而言,她跌倒時應該不會倒在他身上才對,況且, 從齊騁之前躺的方向來看,她的頭是如何也不可能壓在他手肘上的…… 猛地,鬱闌夜憶起方才跌地的那一瞬間,她似乎隱約感到有人攔腰撐了她一把……難道…… 「有沒有受傷?」劉東亮大步走向她,以他超大的嗓門「關心」問道。 「沒有……」鬱闌夜搖頭道,以手拂了拂衣服上的泥塵,並轉身擔心地看齊騁——不曉得他有沒有被她壓傷?「呃……你……」 「你怎麼突然動了?」火爆導演一見這位「臨時演員」是齊騁之後,口氣不免緩和下來。「你現在演的是『死人』,別突然亂動嘛!看,咱們女主角可跌得不輕。」 一見導演將矛頭指向齊騁,以為是他害她跌倒,鬱闌夜連忙解釋。「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 「抱歉,我會注意。」齊騁截斷她的話。「再來一遍吧!」他準備躺回原位。 「等一下——」鬱闌夜情急之下拉住齊騁,想對導演再做澄清。 齊騁面無表情地拉開她的手,說道:「這次走好,不要再摔跤了。」 「OK,你再走一遍。」導演劉東亮拍拍她的肩,走回導演椅,再次執起擴音筒,待鬱闌夜站好定位之後,即刻喊道:「開麥拉!」 第二章 「怎麼才第一天去就『掛彩』了?」 爽朗清亮的「問候」在十來坪空蕩蕩的套房裡,顯得格外刺耳;一位滿臉笑意,五官俊朗的年輕男子正閑踱進門。 「喏,這是你要的東西。」他將手上提著的塑膠袋丟向齊騁。 「你當我手斷了?」齊騁蹙著眉,接著那一大袋各式各樣的酸痛貼布。 「預防萬一嘛,有時候人一開始倒楣,就會直接倒楣到家。」顧天臨兩手交叉胸前,左顧右盼地打量整間套房的格局,道:「你這房間還真是冷清,我看我改天搬一台電視來給你好了。」這裡除了一張勉強可以睡人的雙人床墊外,沒任何多餘的擺飾。 「不用了。」齊騁順手丟了罐啤酒給顧天臨,道:「我沒有看電視的習慣。」 「偶爾用來打發時間也不錯!反正你這次來臺灣,起碼也會待上好一陣子。」顧天臨咧嘴笑道。看了眼齊騁略顯紅腫的手肘,隨即好奇地問道:「怎樣?今天片場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竟會讓你受傷?」 「做這行受傷是很平常的事。」齊騁隨意拿了塊貼布覆上紅腫處,冷酷的態度擺明瞭顧天臨的問題很多餘。 「但若是你受傷就『不平常』了。」顧天臨十分堅持道。 他和齊騁是在美國認識的。 當年,他剛到美國學電影時,齊騁已是好萊塢小有名氣的替身演員,由於齊騁向來膽大心細,動作高超俐落,加上身材與西方人相仿,因此常擔任好萊塢一些大牌男星的替身,從事各式危險動作。 這些年來,顧天臨逐漸專精於電影化妝特效,擅長特殊化妝,而齊騁也由替身演員成為首屈一指的爆破特技專家,但以他之前做替身演員時,幾乎「玩」遍好萊塢電影各式高難度特技動作的經歷看來,他受傷的次數確實寥寥可數。 「所以,一定是有『極特殊』的狀況,否則你是不會掛彩的,對不對?」 極特殊? 齊騁頓了下敷藥的動作,抬頭看一眼顧天臨。 事實上,何謂「極特殊」的狀況,他並不想去探究。但經此一問,齊騁腦中卻驟然浮現鬱闌夜纖秀清麗的身影,尤其是第二次見面時,她泫然欲泣地望他的模樣…… 齊騁自嘲地扯動嘴角,對思緒莫名地被侵佔感到有些可笑。他向來對女人的眼淚沒太大感覺! 以他的經驗所見,女人的眼淚只能分為兩種一是為拍戲流的,二是為拴住男人流的;而兩者不過都是女人用來達成目的的「工具」罷了!對他,是引不起任何憐惜之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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