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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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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駒側坐在他身前,緊張地環抱著他。從小到大,她都是自己一個人跨鞍騎馬,從未和人共騎,更不需要他人撐扶;但現在,她不但和男人貼身坐著,身體更是不聽使喚地直要滑下馬背,為了穩住「陣腳」,她只能死命地抱住他。 耳邊呼嘯而過的疾風,伴隨著東方喬沉穩有力的心跳,這種感覺是奇特的。 她不懂男人,亦不懂愛情,但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是渴望和他在一起的,儘管只是短暫地、沉默地倚偎著,都足夠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和眷戀。 悄悄地逸出一聲歎息,她閉起眼,滿足地倚在他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東方喬拉停馬,經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知道他們已來到位於風馬堡北方數哩遠的大草原上。 「你的手腳好些了嗎?」專制地抱她下馬之後,東方喬一面拉高她的袖子察看,一面不著痕跡地問著。 「好多了。」安小駒感動地點點頭。 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堅持不讓她單獨騎馬了,因為他擔心她手腳上燙傷的皮膚會因此磨破了皮…… 他一直都是關心她的! 「你的手……也好點了吧?」她探看他的手臂。 「托你一刀讓對方斃命的福,應該不會再『惡化』了。」他抽開自己的手臂,旋身卸下馬鞍上的包袱。 殊不知這「拒絕」的動作,刺激了連日來潛埋在安小駒心裡的罪惡感。她低垂螓首,喃喃說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東方喬轉回身,視線緊鎖她滿帶歉疚的麗容,沉聲道:「我只是希望你做事之前,能先用一下腦袋……」 「我有啊!」她猛地抬起頭,急著澄清。「那天晚上,我就是經過認真的思考之後,才會急著跑出去,想告訴你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他挑高眉道,狀似悠哉地撥了根草叼含嘴角,但眼底卻閃動兩簇炙人的火焰。除了「馬」之外,他很懷疑有什麼樣的「想法」會讓她冒著生命危險跑出馬廄。「什麼樣的想法?」 「就是……就是……」話到嘴邊她突然滿臉通紅,全身不受控制地臊熱起來。 遇襲當晚,情況混亂,她滿腦子只想著要將心裡最真切的想法告訴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現實狀況或感覺。 可現在,在這最熟悉的廣闊草原上單獨面對他,她卻反而有些退怯,不知該如何啟口。 「就是什麼?」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他,同時也發現她的雙頰異常通紅。 「我說了你可不能笑我……」 「我又不是馬長生。」 「真的保證不笑?」 「難道要我發誓?」他叼高嘴角的草,故意露出耐心用盡的模樣。 深吸口氣,安小駒勇敢地望進他的眼睜深處。算了!豁出去了。她就發揮北方人「豪爽」的性格,有話直說了吧! 「我覺得你比較重要!」她義無反顧地宣告。 「什麼?」東方喬神色一凜,沒能接上她的意思。 「你曾問我你的名譽和馬比起來哪個重要?我仔細想想,才發現……」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十足的勇氣重申一次。「你比較重要!」 「你那晚沖出馬廄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他揚聲道,驚訝於她坦率的言行。 可仔細想想,這些日子來,他不就是一直被她的這種腦袋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做什麼的個性給吸引嗎?雖然……有時也會很生氣就是了。 面對東方喬直視的眼眸,安小駒用力點頭,「因為是突然想通的,所以我才會想急著告訴你……嘿,你答應不笑我的!」倏地,她指著他驚呼。 「我沒有笑你。」 「騙人,你的眼睛明明在笑。」她指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我有嗎?」這回連他的嘴角都高高揚出一個弧度了。 「有,你有。」她激動道,臉也脹得更紅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他說明自己的心情,他竟然…… 「我不是笑你,只是很高興聽到你的『真心話』罷了!」他低笑道,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早已紅透半邊天的臉頰,「至少,能從大批馬群中『勝出』,已是我莫大的『榮幸』了,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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