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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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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知道的?」 「還在北京城的時候。」 「北京城?」她不可置信地瞪視著他。「這麼說來,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你們為什麼從沒告訴過我?」 就連崔嬤嬤早該在薩康動身前往南方時,即刻捎信來告知她,卻因為得知她初到山西時身體不適,所以遲至數月後的今日才決定告訴她真相。 「因為你會像現在一樣不能接受。」他冷靜點出不可否認的事實。 「所以你們就串通好來支開我?」敏格忍不住揚高音量。難怪赫翌當初會答應帶她來山西,原來是早有預謀的…… 赫翌翻翻白眼,耐著性子說道:「沒有人要支開你,你想太多了!」 「你騙我!」敏格用力搖頭,激動地嘶吼。「天底下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我前腳才跟你離開北京城,薩康後腳就跟著去南方平亂,你還說你們沒有串通?」 說著,豆大的淚水禁不住情緒的催逼,一顆顆滾落面頰。 想到自己被最愛的弟弟和丈夫聯手欺騙,她就覺得好心痛。 「現在南方戰事膠著,皇上增兵支持本來就是很正常的。」 「但怎能派薩康去呢?他才十八歲!」敏格傷心道。薩康是康王府唯一的血脈,而她知道戰爭的危險。 「不,正確的說法是——他『已經』十八了!」 赫翌捧住敏格的臉,強迫她和他四目相對——他必須讓她學會接受薩康已經成年的事實。 「而我在他這個年紀時,早已跟在皇上身邊對付鱉拜了。」 「那……那不一樣……」她抽噎道。 「哪裡不一樣?同樣都是為皇上賣命!」 「可……可是……」 「你當了薩康十八年的姐姐,難道你看不出來薩康一直想證明他繼承有優良的征戰血統?」 「我是知道他一直想要有所作為,想替爹娘重振康王府的威名,可是我……可是我……」敏格捂住臉,忍不住又哭得傷心。 「你該對薩康有信心的,我看得出來他確實是帶兵作戰方面的將才。」赫翌柔聲說道。他拉下她的手,以袖口替她抹去頰上的淚痕。 「可是,無緣無故的皇上怎麼會突然選上他?」敏格吸吸鼻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直瞪著他。「除非……」 「除非——是我在皇上面前推舉薩康?」 「你有嗎?」 赫翌沉下臉,正色道:「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不信!」 「瞧,既然你已認定了心裡所想的答案,又何必問我?」他轉開身去,表情嚴肅了起來。 「薩康雖然能騎擅射,可並沒有實際作戰經驗,如果沒有你的建言,皇上根本不可能貿貿然派他率綠旗兵南下平亂,光是眾臣那關就過不了——」 敏格逕自以自己的思路去判斷一切,而且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大有可能。 「還有——我記得你去康王府把我扛回家那天,薩康也曾說過『他欠你一次』。你說,我有冤枉你嗎?」 「你現在是想找我吵架嗎?」赫翌挑高了眉。 「我只想證實,你和薩康有沒有聯合起來欺騙我?!」 赫翌歎口氣,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她爭論,遂道:「這個問題我們改天再談,你現在懷有身孕,小心動到胎氣——」 「我才不在乎什麼胎氣,我現在就要知道答案。」敏格心直口快道,任性的態度終究還是惹惱了赫翌。 他娣凝著她,一字一句道:「不、在、乎、胎、氣?」 「我……」敏格亦被自己不假思索的氣話給嚇怔住。 「難道這就是你對肚子裡孩子的態度?」他冷聲道,隱忍的怒氣傾瀉而出。「你已經是做額娘的人了,怎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你別和薩康說一樣的話。」 她丟下一句,拉起棉被包住自己。 在看到赫習一反常態的微慍神情,她其實是又氣又心虛的,可明明是他和薩康欺騙她在先,怎麼現在反倒是她被指責成了不負責任的額娘? 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你今天太累了,好好休息,我改天再和你談——」 隔著被子,敏格聽見赫翌妥協的話語;情急之下,她一把掀開頭上的被子,想開口說些什麼,觸目所及的卻是赫翌離去的背影。 什麼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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