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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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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回答他的話,官水心繼續說道:「好奇怪,你長得和孔雀不一樣,也不太像烏鴉,更不像豬。」 邵巡以為自己聽錯了,先是一陣錯愕,然後突然哈哈大笑,她的回答很耐人尋味。 「此話怎講?」 她仍站在原地,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師姑說,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像豬一樣,好吃懶做,而且男人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就像一隻孔雀那樣的愛現……」 聽著她對男人的觀點,邵巡微揚左眉,興致也被挑起了。 他懷疑她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的?竟然會相信這樣的鬼話? 就算是出家的尼姑,也應該不至於單純無知到這種地步,就他所知,很多道觀裡的女道士和尼姑庵裡的尼姑,都會和外界保持聯絡,甚至定期舉行聚會,邀請一些文人詩人一起吟詩作樂。 「你……以前可曾見過男人?」他忍不住問道。 她搖搖頭,再度顯得忸怩不安,整張臉紅通通的,而且一路延燒到脖子。 難怪! 邵巡明白了原因,也終於發現她到底是什麼地方吸引人了,就是她那雙黑翦明瞳,帶有一般世間女子少有的靈氣,是他見過最純真的眼眸,無絲毫做作。 對於邵巡專注的打量,官水心很不習慣,不由得低下頭去。 「啊……」她驚呼一聲,可怕的發現——剛才因為急著追趕地圖,忘了穿鞋,此時她正和他一樣光著腳。 官水心僵硬地移動步伐,一面對他微微頷首,一面將腳儘量縮進袍子底下,企圖神鬼不知地踱回她放鞋子的地方。但邵巡的動作比她更快,一個輕功直接到她放鞋子和包袱的地方,然後再旋身躍回原來坐的地方,臉不紅氣不喘的,叫官水心看傻了眼。 「你跟烏鴉一樣——會飛?」她不可置信。「我會飛,但我和烏鴉不一樣。」邵巡翻翻白眼,起身走到她身邊。「你的腳好象受傷了,你沒發現嗎?」 經他這麼一說,官水心才注意到她腳底下傳來的一陣陣刺痛,可能是她在追地圖時,不小心被河邊的碎石劃破的。 他突然抱起她,把她嚇了一跳,直覺環住他的頸項。「你你你……請問這位施主,你要做什麼?你不可以這樣抱我。」她的語氣拘謹有禮。 「哦?」他高聳眉毛,充滿興致地問道:「為什麼?」 「因……因為我是個……尼姑,這……不合時宜……」她講得吞吞吐吐、結結巴巴,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尼姑的腳受傷了,也是會痛的呀!我乃本著『慈悲為懷』的心幫你,沒別的意思。放心,我對出家人沒有興趣。」 話畢,他已經將她輕輕放在河邊的石頭上坐好。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她堅持自己清理傷口,邵巡聳聳肩,索性雙手交叉腦後,一派淡然地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官水心緊盯閉著眼睛的邵巡,這才明白自己剛才打擾了他睡覺,只是……為什麼他要在樹上睡呢?他是像剛才那樣,直接「飛」上去的嗎?不曉得為何,官水心對這點很有興趣。 但她沒開口問他,因為他已經睡著了。 午後的樹林,陽光雖熾,但整個林間氤氳靜謐,給人一股安詳的和諧感。 時間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邵巡伸個懶腰,醒了。第一眼就看到仍在河邊「奮戰」的官水心。 「咦?你還沒弄好呀?」 官水心靦腆地笑了笑,被他說中了!她從沒想過清理傷口是這麼難的一件事,尤其當傷口是在腳底的時候,她連要撈河裡的水都很不容易。 她現在已經滿身是汗。邵巡好象見到白癡般地莫可奈何,搖搖頭,走向一旁的草叢牽出一匹駿馬,從鞍袋裡取出一個瓶子,然後拉過她的腳,二話不說地開始幫她清洗傷口。 官水心怔了一下,沒說什麼,只是愣愣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師姑們曾經說過有關男人的一切惡形惡狀,此刻一一浮現她的腦海,可是卻沒有一項適用于眼前這個男人。 他也許不拘小節、倜儻不羈,但她相信他不是壞人,至少她先前不小心拿石頭打到他,他也沒生氣。 而且,他長得很好看。 雖然她沒見過其它的男人,無從比較,但她就是覺得他很好看。他的鼻樑挺直,眉宇間帶有正義之氣,一襲的白衫,使他顯得瀟灑俊逸,整個人看起來偉岸挺拔、玉樹臨風。 只是,和他在一起會使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耐一下。」 邵巡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迅速拉回她的思緒,可她還未來得及弄清楚他的意思,腳底已竄來一陣劇疼,她忍不住倒抽口氣。 他正以他隨身攜帶的清酒,替她消毒,動作熟練而迅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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