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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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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紅,他們的姿勢好曖昧、他的眼神好熾烈,他該不會想在這裡—— 「不可以!」 方泉菲阻止覃毅,但臉頰上的兩抹嫣紅,卻削弱了她拒絕的力量。 「為什麼不可以?」家裡什麼地方都試過了,這裡是他的車,有什麼不可以? 當然不行。「會有人看到!」 「他們不敢。」開玩笑,在東岩他可是以嚴格冷峻出名的執行副總,誰不要命,敢沒事晃來偷窺他的車子? 「不管。反正就是不可以。」 無論覃毅怎麼說,方泉菲通通拒絕,到後來,覃毅只好屈從。 「好吧,那麼親一下。」 大野狼很委屈地想吻吻正經規矩的小白兔,豈知,還沒沾到唇瓣,小白兔便很備亂的將臉埋至他的頸問,不給吻。 「為什麼連親一下也不行?」這下,覃毅可火了。 「人家……剛吃完檳榔,沒有刷牙。」她也很委屈呀。 原來如此。害他以為,她終於變聰明,決定不喜歡他了。 「沒關係……」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住她。 兩人親親熱熱地吻了好一會兒,然後,方泉菲又聽覃毅提:「老婆,如果我將車開到無人的荒郊野地,可不可以?」 「覃毅!」 這男人,除了工作外,真是、真是滿腦子都是不軌的黃色思想! 三月,春雨不來,臺北的空氣,一直處在過幹的狀態下。 島內,雖然停水危機頻頻,但政治的口水戰卻依舊熱烈。 島外,從越南傳出一種奇怪的呼吸道疾病,大陸廣東、香港亦紛紛出現感染者,甚至,還造成了多起的死亡病例。總之,弄得人心惶惶、議論紛紛就是。 世界很紛亂,很哀傷。方泉菲也是——她的心,也處在一個哀淒的狀態中。 因為,就在三月下旬,方家爺爺心臟病突發,溘然辭世。 親人的離世,奪走了方泉菲這兩個月常漾在臉上的笑顏。 死丫頭,倔什麼倔,叫聲爺爺,會要你的命? 臭丫頭,論什麼大眾傳播系,企管系不是比較好! 丫頭,公司有個缺,進來幫爺爺…… 喪禮過後,從小到大和爺爺曾經有過的對話,無論是一開始的劍拔弩張、或是之後的和平互動,一幕幕在方泉菲腦海不停地播放…… 在方家,雖然有親生父親這號人物的存在,但,可能因為她是女孩,也可能是元配討厭她這名私生女的關係,總之,方泉菲的父親和她非常的不親。 反而是隔了一代的爺爺,十分疼愛她。 方泉菲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和爺爺鬧彆扭時,爺爺感慨的說,她的死硬脾氣和他太像、太像了。 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方泉菲才得到她老人家的特別寵愛吧。 因此,方家爺爺的溘然逝世,對方泉菲的打擊很大很大。 三月已過,新的月份來臨,喪禮已經結束快一個禮拜,但方泉菲仍時常處於一種恍神的狀況。 覃毅看著她反常的表現,非常擔憂。 有一次,覃毅故意喊方泉菲小胖妹,想不到一向很在意身材的方泉菲,居然只回他一個無力的笑,沒有跟他抗議。 還有一次,他們相偕參加一場工商餐會,出席重要場合時,向來將自己打扮地美麗動人的她,竟忘記抹上唇膏,就挽了他的手要出門。 甚至,廚藝很好的她,有一次還將紅燒獅子頭做成了甜的口味…… 「我八天后才能回家,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四月上旬,一個天已亮的早晨,覃毅憂心的跟方泉菲叮囑。他的父親在月初時正式退休,初掌大位的覃毅,工作非常忙碌,無法分出太多時間照顧低潮中的妻子。 「啊……你要出差?」 方泉菲翻開被子想下床,「等等,我弄個早餐,你吃了再出門。」 「不用了,你多睡一會兒。」覃毅阻止她,「而且,我要趕飛機去高雄,怕來不及。」 「對不起……」她最近真不是個好妻子! 「不准這麼說。」覃毅摸摸她的發,道:「我們之間,向來是我虧欠你比較多。」如果不是她的犧牲,他執拗的老頭,真會把公司傳給不擅經營的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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