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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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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毅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了火,自顧自地吞雲吐霧起來。 「可人?甜美?怎麼和你以前那些數不清的女伴沒有半點相同之處?」 一個月前,老友發來喜帖,雖然結婚的訊息發的很突然,沒有半點徵兆,但基於朋友的立場,雷仲堯仍是給予祝福,只是 原以為,覃毅的花花性格所締結的頂多是一樁商業性的政策聯姻,沒想到今日一見,惡少居然秀出一副身陷情海的反常樣?! 「還真過起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婚姻生活?」 戀愛?不像他認識的那個花花覃毅吧! 「方泉菲很特別。」 對相交二、三十年的老朋友,覃毅沒說謊。不過,基於尊重女方的權益,他也不可能對雷仲堯揭穿這樁「權宜婚姻」的真相就是。 「特別到引發骨牌效應?」 所謂的骨牌效應,就是圈子裡每當有同齡的第二代或第三代結婚,他們這些未婚的單身漢就糟糕了,剛剛老奶奶有感而發的想催他們兄弟娶妻,便是最好的例子。 「引發骨牌效應?那也不錯。」 「去你的!」雷仲堯聽了可火大。 「我親親老婆可人、甜美——深得我心。仲堯,結婚真的不錯啊!」 覃毅半開玩笑,有些戲謔、但又有些真,聽得雷仲堯半信半疑。 「喂,如何快活是你家的事,少煽動我奶奶,我還想過幾年自由的生活!」 「哈哈哈!」 如果對象正確,結了婚,未必會喪失自由。 不過,方泉菲只有一個,黑心肝的覃毅也只有他一個,其問的滋味,也只有他才知道。 「說吧,特地等我,有什麼事?」 他們都是做大事業的人,彼此認識又深,覃毅明白朋友特地留下來,絕對不會只是想談那些有的沒的的感情八卦。 「日遠的父母差人從新竹送來奶奶八十大壽的賀禮。」 提及日遠,雷仲堯不恭的態度瞬間丕變為正經。 「日遠……他們家一向那樣周到有禮……」而覃毅此刻的表情更是嚴肅。 「下個月,日遠的忌日,你去不去?」 照例,每年這個時候,雷仲堯都會這麼問覃毅一次。 原日遠、覃毅、和他雷仲堯,是同年出生的好朋友。 會熟識,是因為事業有成的父母將他們送進同一所貴族小學就讀,且很湊巧的,三個小男生編在同一班;之後,國中、高中階段,成了好朋友、好兄弟的他們,理所當然選擇一樣的貴族學校;甚至,大學時,友誼深厚的三人,還一起申請去念美國西岸的名校柏克萊。 「再說吧。」吐了口煙,覃毅給了個不確定的答案。 「覃毅,做人不要太過份!」 什麼「再說」?日遠都走幾年了,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年年拿這句話敷衍他,到頭來,卻不見他去日遠墳上上過半次香! 「我忙。」相對于雷仲堯的憤怒,覃毅依舊是八風吹不動的淡漠鎮定。 「忙了十年?」 雷仲堯氣得高聲諷刺覃毅,「虧你還是日遠的超級好朋友,日遠走了十年,這十年,你曾經去新竹原家探望過、曾為他拈過半柱香嗎?哼,好個二十幾年感情的好兄弟!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啃了!」 「隨你怎麼說。」雷仲堯罵得難聽,覃毅卻像事不幹己似的,淡淡回他這麼一句。 「你、你沒救了!」 「彼此彼此。」日遠的死,覃毅明白除了他自己,雷仲堯內心也有一塊他人碰觸不得的禁地。 於是,因為這四個字,兩個身型相當的男人,敵意甚濃地對視了好幾秒。 「聽說,你家老頭有意在明年春天正式將大位傳纘懷?」 忽地,雷仲堯冒出一句和先前無關的問題。 「沒錯。」 「你的親親老婆,會在事成之後下堂?」 「咦?」他怎麼會知道? 「兄弟,旁人不瞭解你,我可是很瞭解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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