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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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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哪邊涼快哪邊閃,不要賴在我店裡妨礙我做生意啦!” 仙芷拿著把大花剪,對著店門一開就闖進來的齊予嚷嚷,臉色臭到不行。 齊予雖然常聽欣戀提及仙芷,但只在同學會上匆匆見過,好不容易才透過各種管道查出仙芷家的花店,為了找到欣戀,就算被人拿掃把攆出去他也認了,就是休想教他無功而返。 “仙芷,你聽我——” “別叫得那麼親熱!”仙芷賞他一記白眼。“去、去、去,去找巧茹那只狐狸精!最好讓她吃光你的肉、喝幹你的血,反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你們這些臭男人,幹麼不出去一頭被車撞死算了!” 齊予聽得背脊直冒冷汗。雖然明白她是為欣戀打抱不平,但也不必說得那麼狠吧?他開始相信自己如果說話不留心點,她手上那把花剪有可能就朝他飛過來! “從剛剛我就說了,那只是誤會——” “誤會個屁啦!”仙芷氣得隨手從工作臺下抽出一份報紙往他臉上扔。“報紙上登得清清楚楚,你當全世界的人都瞎了,還是以為我和欣戀都是白癡?不用說啦!你給我滾!” 他苦笑說:“如果我真的移情別戀,又何必辛苦查你的連絡方式,急著透過你跟欣戀解釋呢?如果我不是重視欣戀勝過自己,又怎麼會站在這忍受你的辱駡、糟蹋還不走呢?身為欣戀最好的朋友,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看我跟欣戀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誤會分開?寧願看她痛苦,也不願意給我幾分鐘解釋清楚?” 仙芷狠狠地瞪著他,氣自己心腸不夠硬,真的有些被他說動。可是事關欣戀的終身幸福,他說的又有點道理,她是不是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好吧!”考慮片刻後,仙芷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你要解釋,我就給你機會解釋。不過你休想唬我,如果被我發現你有一丁點說謊的跡象,你這輩子都休想有機會和欣戀複合了!” 齊予同意了,也一五一十地將巧茹當晚到他家,直到他送她回家之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仙芷。 “那只變態狐狸精!”仙芷聽完立刻明白了,恨恨地槌了工作臺一下。“你也真是的!明明長得一臉聰明相,為什麼還會中了巧茹的詭計引真是氣死我了~~” “巧茹的詭計?”齊予凝眉問她:“你該不會以為記者是她通知的吧?可是她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什麼理由?她就是不服氣她爸生前老說欣戀好,想證明她什麼都勝過欣戀,最簡單的就是把欣戀的男友一個個占為已有,證明她比欣戀有魅力啊!” 不管他信或不信,仙芷乾脆將巧茹三番兩次破壞欣戀戀情的惡劣行徑告訴他。 齊予除了訝異巧茹不只一次橫刀奪愛,更明白始終對這段感情忐忑不安的欣戀,看見照片的當時受到了多大的打擊,難怪她完全不聽他解釋,就選擇徹底消失。 “都怪我太輕忽了!”他十分自責。“仙芷,你一定知道欣戀的下落吧?請你告訴我她人在哪裡,我一定要立刻跟她解釋清楚才行!” “解釋清楚又怎樣?巧茹一定還有下一波動作。你有沒有想過,要怎樣才能讓巧茹對你死心,讓欣戀對你放心?你又能不能保證,絕對不會被巧茹拐走?” “我當然能保證,我絕對不會背叛欣戀的。至於讓欣戀放心……”他鎖眉思索良久,突然有個主意。“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會讓欣戀安心的,請你告訴我她人在哪裡吧!” 瞧他心急如焚的模樣,應該不是偽裝,仙芷想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 位於新社山上的花家苗圃裡,一整天幫忙移植種苗的欣戀,又將迎接她最害怕的黑夜了。 她不是怕黑,而是一入夜就得停下所有工作,回到小木屋。當仙芷的爸媽入睡,一個人住在客房裡的她,就得獨自面對接下來的漫漫長夜,再也不能用工作麻痹自己,所有不堪的回憶立刻湧上心頭,開始折磨她。 “齊予……” 一思及他,淚水又溢滿眼眶。 她一直以為,這一次,她終於能得到幸福;沒想到,明明握在手中的幸福,到頭來還是從指縫間溜走了。 她不恨任何人,她已經連怨恨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是不明白,既然齊予喜歡上巧茹,為什麼不當面跟她說清楚,要讓她從報紙上看見這個“事實”? 她曾要他答應的,倘若日後他不喜歡她,愛上別人了,一定要先跟她分手才能跟別人交往,他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絕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嗎? 為什麼?齊予不是很愛她的嗎?她因為相信他而投入了最深的感情,想不到被傷得最重。 她像失去靈魂的傀儡,身體變得不是自己的,她照樣工作、照樣吃睡,卻沒有半點感覺,連被玫瑰刺傷都不覺得痛。她無法思考,無法像以往失戀時大喊、大罵就能求得紓解,她連觸碰任何跟齊予有關的事物都不能。這一次,她怕自己再也無法復原了。 如同上山後的每一個夜晚,她又是哭著入睡。 十多分鐘後,客房的門鎖“啪”地被打開,有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入房中,來到她床邊,輕輕打開了一旁的落地燈。 透過霧面燈罩散發出的柔和燈光,並未驚醒床上佳人,卻足以讓人看清她憔悴的容顏和未幹的淚痕。 “對不起……” 輕柔的吻不斷落在欣戀的睡顏上,受驚擾的她才皺了皺眉,立刻有雙火熱的唇為她熨平。 “齊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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