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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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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們幹了什麼事?」他端起架子,威勢十足地質問。 「我…我們……」守宮瞄著葉炯心,嚇得六神無主。 葉炯心排命朝他擠眼警告,意思很清楚:要是他說了什麼,當心被她的跆拳道給踹扁! 怎麼辦?左不能得罪小姐,右不能欺瞞師父,夾在這縫中教人怎麼說啊?守宮左右為難,恨不得當場消失。 「老先生,這都是我惹起的……」倪澈在混亂之中開口了。 葉虛懷見打從進門就沒吭半聲的陌生男子突然將事情都攬到自己頭上,不禁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他來。 這小子五官端正,氣質正直,鋒芒內斂,倒不像個混混;不過,他可也不是普通角色。 他年屆七旬,閱人無數,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是非善惡、好人壞人,他只消看上一眼,通常就有了譜了。 「哦?你惹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這裡是縱橫幫的地盤,隨處拍照,大概是不小心拍到什麼比較敏感的東西,引起縱橫幫那些人的不滿,因而遭到追擊……」 這名自稱是倪澈的男人,正是在七天前「院幫」,讓整個縱橫幫弄翻天的代理總舵主。這次他到日本並非單純的旅遊,而是沖著橫濱分舵的唐泰隆而來。 橫濱分舵建立得相當早,倪澈的曾祖父在新加坡奠下縱橫海運的基礎後,就很有遠見地派遣他的得力助手遠赴日本、香港及臺灣一帶建立據點。他知道既然要做海運生意,就得先開疆拓土,如此縱橫海運的版圖方能順利擴展開來。因此縱橫幫的人早在這裡盤據了好多年,而且與華僑勢力相結合,形成了一個擁有龐大影響力的組織。 可是,原本忠實耿直的橫濱分舵主去世後,新接任的船主唐泰隆似乎有不聽使喚的趨向。倪澈在縱橫幫內部的國際網路中查到橫濱分舵的賬目有被動手腳的嫌疑,而且自從他代理總舵主以來,唐泰隆都不曾參加總舵的外堂大會,倪澈於是興起到此一探究竟的意念;他想查清一直未曾謀面的唐泰隆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為了不驚擾耿沖和上官兄弟,他不動聲色地隻身飛到日本來,新加坡那邊,只好委屈擎北去面對眾人的質詢了。 「你是說,你是個觀光客?」葉虛懷目光犀利地直視他的眼瞳。 「是的。」他不便對外人暴露身分,因此明知葉虛懷不可能相信,他還是得有所保留。 葉虛懷轉頭看了看屏息等待判刑的葉炯心和守宮,決定不再追究下去。不管這三個孩子半夜出去做了什麼事,現在他們都平安回來,這樣就夠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趁葉炯心還沒真的杠上唐泰隆之前,讓他們盡速離開這裡。 「小子,我得警告你,在唐人街得罪唐泰隆就別想再待下去。你最好現在就離開日本,免得給我惹來麻煩。」他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等等……爺爺,人家救了我也,怎能就這樣趕走他? 「太沒義氣了!」葉炯心馬上抗議。 「義氣?哼!這年頭越是講義氣的人越是死得早,我葉虛懷不靠這種無意義的情操過日子。」他冷哼。 「那我幫了他,也算得罪了姓唐的了,是不是也得走?」葉炯心氣得大叫。 「那我幫了他,也算得罪了姓庸的了,是不是也得走?」葉炯心氣得大叫。 「沒錯,你明天就給我滾回美國去!」他毫不留情。 「你……你這個老頑固!我不回去!」她開罵了。 「小姐,你就少說幾句吧。」這還得了?孫女罵爺爺?!她是不是把藥鋪裡的熊心和豹子膽全吃了?守宮簡直替她的個性操透了心。 「由不得你。現在給我上樓去整理東西,我受夠你的聒噪了!」葉虛懷也不甘示弱。 「我聒噪?我會聒噪嗎?壁虎,你說,我是聒噪的人嗎?」葉炯心一把揪住守宮的衣領猛搖晃。幫你上點藥。」 「這只是輕傷……」倪澈客氣地道。 「輕傷?輕傷也會死人的!」他冷冷地說。 「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死。」倪澈淡淡一笑。 葉虛懷瞄了他一眼,見他骨架高挑、身材精瘦,眼神清澈內蘊,沒有時下年輕人的浮華與輕挑。袖子下的兩條臂膀堅實有力,腰背挺直,這人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他會是個普通觀光客?少騙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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