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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整日風吹日曬的,又要管理這一幫子人,不被操得提前衰老才怪。」他冷哼,在她身邊蹲下,腰間的銀煉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是什麼?」她的目光移向銀煉。

  「令牌。」他伸手從褲袋裡拿出一塊拇指大小的長方形銀牌,上頭雕著一艘帆船,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

  「令牌?」她湊過去,盯著他手裡那塊令牌上精細的雕工和特殊的材質,看得非常入神。

  耿沖瞪著她的後腦,她頭髮散發出純女性的淡雅芳香,柔細的髮絲披在後頸,隱約露出雪白的頸背。

  他有片刻的窒息,不懂自己為什麼突然有股想撫摸她頭髮的衝動——

  真是見鬼了!他暗咒了一聲,連忙吸口氣穩住亂跑的神思。

  「這令牌是幹什麼用的?」單明非不知道他內心的起伏,仍然仔細瞧著令牌。

  「這是首領的身分象徵,縱橫幫四位內堂首領都有一塊。總舵主是金色的令牌,另外兩位護法「護劍」和「護印」則各為黑色和白色。這四塊令牌在縱橫幫的意義重大,見牌如見人,能號令全世界縱橫幫各分舵的人手,因此令牌從不離身。其他人都將令牌掛在脖子上,我不喜歡脖子被拴住的感覺,所以掛在腰側。」耿沖說完後,才皺眉暗想,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哇!聽起來真有趣。」單明非覺得什麼令牌啊、總舵主這些稱謂,感覺就好像在看武俠小說一樣,一點都不真實。

  「有趣?」耿沖冷哼一聲,她以為他在掰故事啊?說著,他準備將令牌收進口袋。

  「等等,再讓我看一下——」她連忙拉住他的手腕,但手才碰到他溫熱的皮膚,就被一股奇異的感覺嚇了一跳。

  他的手……摸起來充滿了力量,有如操縱著大海的海神一樣,她不禁想知道被這只手擁抱會是什麼感覺……

  耿沖也怔了一下,側首看著她,對兩人這意外的接觸有些失神。

  為什麼他覺得體內的血液也像午後的海浪一樣,一波波地掀湧而上?

  與他的眼對望了幾秒,單明非才赫然醒悟自己在想些什麼,忙不送地縮回手,局促又羞澀地轉過身站起。

  她在發什麼神經啊?他是個抓著她不放的海盜耶!而且還是個老是對她尋釁擺譜的臭男人,脾氣暴躁的狂獅……她沒事將他列為遐想的對象幹嘛?

  耿沖沒動,只是定定地盯著手腕處單明非碰到的地方,總覺得那裡被烙了印,熱麻麻的,說不出是痛還是癢。

  這是怎麼回事?這惡婆娘這樣文文靜靜地說話反而讓他無所適從,害他像個被施了魔法的孩子一樣發傻……

  真是活見鬼了!他詛咒一聲。

  就在兩人心中各懷異樣的感覺之時,一個人影浮出海面,急切的呼喊著:「不好了,那個人不見了!」

  擎南和耿沖同時竄向前來到那人面前,耿沖問道:「誰不見了?」

  「那個姓潘的。他帶著我們往地塹的方向遊去,但到了海草叢附近他就消失了。」

  「潘至成?」耿沖驚疑地瞪大眼。

  單明非氣喘吁吁地跑過沙灘,沖過來問道:「怎麼了?找到寶藏了嗎?」

  耿沖沒有回答她,逕自問著手下:「會不會被海草困住,或是被地塹下的漩渦吸進去了?」

  「應該不是。他一直遊在我們前面,看他的經驗很老道,不可能會——」

  單明非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驚恐地大喊:「你們在說誰?我學長?我學長怎麼了?」

  「再把那附近找一遍。」耿沖對她的問話充耳不聞,命令手下繼續找尋。

  「是。」那人轉身又鑽進海裡。

  「回答我!我學長怎麼了?」單明非扯住他的手臂,驚怒交集地大喝。

  「他不見了。」耿沖冷著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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