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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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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煩你的事啊!是誰都你不經允許走進我的心?她在心中呐喊。 鐘肯側身盯著她,隱約覺得她在逃避他,臉上複雜的情緒一一閃逝。 「我想,我還是搬出去好了。」她賭氣地說。 鐘肯沒說話,靜靜地轉頭看著前方,幾分鐘後才啟動車子,悶悶地丟下一句:「隨便你!」 好好的一天又是以這種情況收場,於慎言欲哭無淚,她無力地靠在椅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毛病。 搬家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得找到好房子,於慎言對弟弟們的氣未消,當然不可能搬回家,因此這件事就暫且擱下了。 可是,鐘肯自從那天翻臉後,就再也沒理她,他變得經常不在家,不然就是很晚才回來,白天於慎言上班時他還在睡,晚上她下班後他又不在,兩人見面的機率幾乎等於零,這和她搬出去的結果完全一樣。 照於慎言的想法,眼不見為「靜」,只要離開這裡,看不見鐘肯,她的一顆心就不會沒頭沒腦地纏上他。但是,一連十來天沒看見鐘肯,她卻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心情不但沒好轉,反而更壞,人也更憔悴了。 元旦假期結束後,她回公司上班,黃得亮約她約得很勤,她也回應得頗為熱烈,想藉著與他交往來沉澱對鐘肯的感情,因而兩人常常出雙入對,拍拖的事終於曝光。 「于姊,真沒想到你和總監是一對!」有人驚訝地說。 「小於,當心哪,黃得亮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哦!」有人警告地說。 「慎言,釣到大帥哥囉!」有人羡慕地說。 「黃得亮是看上她哪一點?」有人嫉妒地說。 總之,七嘴八舌的話一堆,但她卻不受影響,因為,這些日子來,她的心都忘了帶在身上。 大家說她變得迷蒙美麗了,一雙眼仿佛會醉人一樣,一定是戀愛的關係,只有她心裡有數,她是為誰傷神、為誰自醉。 黃得亮則認為她已經快被他搞定了,成就感十足,於是在第十次約會時,邀請她到他的公寓去坐坐。 「去你家?」她睜大眼,以為聽錯了。說實話,這幾次的約會他對她說了些什麼她都沒聽進去,心不在焉加上強顏歡笑,她簡直在自找罪受。 「別擔心,我一個人住。」他曖昧地笑了笑。 開玩笑!就是因為你一個人住我才擔心!她在心裡嘀咕。 「可是……」她想不出推託之詞,而且現在回去家裡也沒有人。不知何故,她近來好害怕一個人獨處。 「小於,你該不會是在怕我吧?」黃得亮輕蔑地笑著。 「我幹嘛怕你?你是色狼嗎?」她立刻反擊。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她也不信他能對她如何。 車子駛進一棟高級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她隨著他上電梯,來到十一樓。 黃得亮的住處很現代感,黑和白兩色包辦了所有的裝璜,給人冰冷無情的感覺。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這房子少說也有五十坪,一個人住真浪費。 「是啊!」他脫去西裝外套,走到酒櫃前說先喝了兩大杯威士忌才幫她倒酒。 「你家人呢?」她四處觀望著,倒很意外這裡很整潔。怎麼?好像全世界只有她弟弟們是邋遢鬼兼懶惰蟲,鐘肯和黃得亮都對收拾房子有一套。 一想到鐘肯,她又忙不迭地將他揮出腦中,她不能再想他了! 「都在南部。」他遞給她一杯香檳。 「我還不知道你是南部人。」他的都市氣質一點也看不出來自南臺灣。她接過杯子,輕啜了一口。 「這很重要嗎?」他挑眉問。 「不,只是好玩。你知道,我大學同學說臺北人的市儈氣很嚴重,南部人比較踏實親切,而你給你的感覺就是……」 「市儈?」他接口。 「我不知道,應該說……精明。」太精了!她歎道。同樣是男人,黃得亮的玩世不恭和鐘肯的溫和殷實真是南轅北轍。 「精明有什麼不好?那表示不會吃虧。」他在沙發上坐下,俊美的臉映著投射燈,象大理石雕像。 「你怕吃虧嗎?」於慎言率直地問。 「不,我只佔便宜。」他大言不慚。 「占女人便宜?」她挖苦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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