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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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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他心煩意亂,不想見安知默,刻意回避了兩個星期,沒想到一回來卻見到她和這個姓田的臭小子卿卿我我…… 田少鈞看著高大威猛的他逼近,畏縮地吞了一口口水,才道:「呃……我送安知默回來,她身體不舒服……」 「哦?真的嗎?」何讓冷眼看著倚在田少鈞胸前,閉著眼睛的安知默,整顆心像是掉入了醋缸,被強酸腐蝕著。 她知道他這十幾天怎麼過的嗎?他醉生夢死,放浪形骸,為的只是不去想她,只要一秒鐘也好,他只求讓他從渴望她的魔咒中解脫一秒鐘,他就能稍微喘口氣,但是,不管他喝得再醉,不管他醒著睡著,他腦中都只想著她。 他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愛到這麼苦…… 可是,就在他痛苦地抗拒著對她的愛時,她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安知默一聽見何讓的聲音,內心如被重石敲擊,震得疼痛莫名,早已在內心悶燒了一個上午的無明火陡地爆燃開來。 「不用理他,學長,請你扶我進去。」她微微睜開眼,故意賭氣無視何讓的存在,虛弱地更往田少鈞的身上挨去。 何讓臉色驟變,火氣幾乎燒掉雙眉。 「好的……」田少鈞不敢看何讓,扶著安知默繞過他,往屋內走。 何讓氣不過,鐵青著臉,倏地攔下他們,並伸手將安知默和田少鈞拉開。 「啊!」安知默嚇了一跳,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就看見何讓已一拳打向田少鈞的下巴。 「砰」一聲,田少鈞向後摔了出去,痛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何讓!你做什麼?」安知默驚叫地沖向田少鈞,可才跨出一步就被何讓抓住。 「不准過去!」他喝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學長是好心送我回來,你竟然打了他……」她心急地想掙開他,好過去看看田少鈞的傷勢。 「好心?他根本不安好心。」何讓咬牙道。安知默愈關心田少鈞,他胸口的怒火就愈熾烈。 「你……別胡說!」她氣得全身發抖。 他沒理她,直接對倒在大門邊的田少鈞道:「出去,下回再讓我看見你靠近知默,我會殺了你!」 田少鈞驚懼不已,撫著傷口,匆忙瞥了安知默一眼,狼狽又氣憤地沖出大門。 「學長!」她擔心地喊著。 「進去!」何讓扣住她的手,強行拉進屋內。 「不要!你這渾蛋……放開我……」她氣得拚命捶打他。 他懶得與她揪扯,乾脆將她整個人扛起,大步走進客廳,毫不憐惜地將她丟向沙發。 「啊!」她被摔得眼冒金星,反胃嗯心。 「我說過,你只屬於我,除了我之外,不准任何男人靠近你!」他咬牙切齒地道,像個嫉妒得發狂的丈夫般全身怒氣騰騰。 「我不屬於你!我是我,你是你,你憑什麼控制我?憑什麼?」她聲嘶力竭地呐喊,眼前的一切已開始打轉。 「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懂?你是我的……我的!」他沉聲大吼。 「真可笑,什麼你的?我從來就不是任何人的!以前不是,以後也絕不會是,所以,我要和田學長在一起,那也是我的自由,你儘管去找唐瑟琳……最好都別回來……最好……都別再來……煩我……」她已經快撐不住了,暈眩中,一古腦兒地把心中的鬱悶全部發洩出來,說到後來,她便軟軟地橫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知默……」 何讓驚呼一聲,沖向她,這才發現她呼吸微弱,全身冒著冷汗,臉和唇色也白得嚇人,頓時,內心妒恨交織的怒火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原來她是真的病了……他自責地擰著眉峰,整顆心全揪在一起。 「快抱她上去休息吧!先生,你是真的誤會安小姐了,她這幾天都沒睡好,也吃不下東西,又要忙著考試,她的體力早就透支了。」趙姨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喟然地道。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懂,他不在家她不是更能輕鬆些嗎?沒看見他,她應該過得更自在,她有什麼好心煩的? 「大概是心情不好吧!」一向不多話的趙姨歎口氣。 「心情不好……和我在一起,真有那麼痛苦?真的那麼難以忍受?」他擰著眉,指尖輕輕拂開安知默的頭髮,撫摸著她白得嚇人的小臉,那溫柔的模樣,與剛才的暴怒判若兩人。 趙姨看著他深情的表情,那是在安知默醒著時絕對不會出現的表情,她不懂,為何這個男人要深深藏著自己的愛?為何總是要用恨來折磨他深愛的女人? 「先生,愛她的話,就好奸待她,何必把關係弄得這麼僵,讓兩人都痛苦呢?」趙姨看不下去了,在她眼中,這對男女分明彼此吸引,可是不知什麼緣故,兩人的感情竟無法交集,反而一再地錯開,而且漸行漸遠。 何讓無言地盯著安知默清瘦的臉龐,胸口窒悶得無法喘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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