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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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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霏怕哥哥想不開,這一年來都一直守在他身邊,不敢放任他一人。五行麒麟刻意避免在他面前提起不惑,可是私底下,他們仍經常提起那個唯一讓他們信服的女人。 他們想不出,除了她,還有誰夠格成為麒麟王夫人,她一死,這個位置恐怕在滕霽有生之年都會空著了。 至於滕霽,一年來,他從不在任何人面前顯露他對不惑的思念,只有偶爾在獨處時,他臉上才會展現一種像在等待什麼的神情。 「你在等人嗎?」滕霏曾經這樣問過他。 「也許,我等的是一個鬼……」他自嘲地笑了。 老實說,他並不奢求,什麼都好,是人是鬼……或是一縷芳魂,只要讓他再見她一面,他就願意放下…… 只要再見她一面就好。 今晚,他又獨自一人拎著酒瓶斜倚在麒麟王行館的飛簷上,冷風吹著他身上單薄的白色長衫,也吹散他狂肆亂舞的長髮,他邊啜著酒,邊喃喃地對著黑沉沉的天空說話。 「……你為什麼還不來……我等了好久好久了……」 天空沒有任何回音,倒是麒麟居的正門似乎有些騷動,一陣喧嘩聲傳來,麒麟居的守衛們紛紛奔走。 「有人闖入麒麟居!」守衛們互相大喊。 「誰這麼有本事?居然能闖進戒備森嚴的麒麟居?」他喃喃自語,起身立直,從高高的屋簷俯瞰著正門的情景。 一個黑色瘦小的身影在林間穿梭,全身黑衣,身形如鬼魅,引得守衛們團團轉,甚至驚動了江洵他們,五行麒麟分別從行館奔出,同時出手緝捕。 他定定地看著那人影,只見他不時輕躍飛騰,不時旋空後翻,身手好得令人咋舌,就連武絕倫和方闊都攔不住他。 滕霽冷冷地眯起眼,就在林天縱正準備開槍射擊時,他縱身躍下,直竄那人的身後,低喊:「全都退下,讓我來!」 林天縱收起槍,江洵和丁略,武絕倫和方闊,大家全退到一旁觀戰,把來人交由滕霽對付。 那人和滕霽一交手,動作突然變了,變得更流暢,更俐落,而滕霽也似乎非常順手,兩人你來我往,與其說在互鬥,不如說是對舞…… 「咦?」江洵像是發現了什麼,不禁低呼一聲。 接著,滕霽一個反扣,將那人的手擒住,手臂一用力,立刻將那人抓起,不顧在場人驚異的眼神,帶著他直奔麒麟王行館。 「這是……」守衛們全傻眼了。 只有五行麒麟看出了端倪,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不可思議地笑出聲,「真是奇跡,滕霽等的人,終於出現了……」 滕霽帶著那人像旋風般卷回行館,一進屋內,他就扯掉那人的黑衣,直接吻向那兩片藏在黑巾下的紅唇。 熱的…… 活的…… 三百六十多個日子,他等到的,不是鬼,是人…… 活著的心上人…… 不惑淚早就流了滿面,狂熱回應著他,因為分隔了一年,再多的言詞都比不上一個吻來得真切。 滕霽緊緊擁住她,心愛的女人失而復得,連不信鬼神的他也不禁要虔誠感恩。 「如何逃出來的?」他喘著氣,放開她的唇,捧住她的臉問。 「是不亂……她突然出現,在最後關頭用她的小型火箭筒射穿電子鎖旁的厚牆,打出一個通道,讓我逃出來……」她熱淚盈眶地道。 在那驚險的一刻,不亂的腦子似乎在麻醉劑和解毒劑的刺激下,突然醒了,然後出乎她意料地救了她…… 「你不能死!好好地活下去,連我的份也一起活下去──」 這是不亂最後留給她的話。 「既然沒死,為什麼不來見我?」他帶著埋怨的語氣吻掉她的淚,貪婪地吸納著她溫熱的氣息。 「我來不及逃出,背被燒傷了,昏了過去,等我醒來,人已在英國,有三個特別的老先生照顧我……」她盯著他,沒再說下去。 他呆住了,幾乎立刻就知道她說的三個「特別的老先生」指的是誰! 他的師父們…… 「那三個老傢伙竟然瞞著我──」他低啐。 「聽說,是你父親叫他們來救我的。」她又道。 他這下子更驚愕了! 他父親? 「是他叫我把身體休養好了,再多學點該學的東西……再來見你。」她臉微紅,不太好意思說明自己這一年來其實一直接受前任麒麟王派來的人調教,好為協助滕霽掌理祥和會館做準備。 滕峻,根本是把她當成媳婦在培育了…… 滕霽突然有種感覺,他就像翻不出如來佛手掌心的孫悟空,永遠也贏不了他那位精明厲害的父親。 感佩地笑歎一聲,他大概也猜到了父親的用意,用力摟住她的腰,調侃地問:「那麼,你已學到『該學』的東西了嗎?」 「你可以驗收一下。」她頑皮地眨個眼。 看她變得活潑,他胸口一熱,雙手一攏,狂吻住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 火熱的狂情驅走了行館裡的寒意,他抱起她來到他的寢間,兩人廝纏繾綣,情潮翻湧而來,就在他解開她的衣服時,才赫然發現她的背上還留有一個手掌般大小的燒傷疤痕,奇的是,那個疤痕看起來竟像一隻昂首飛天的麒麟…… 低頭親吻著那道美麗的傷疤,他不禁露出滿足喜悅的微笑。 她,註定該是麒麟王的女人! 她,是他永遠的「神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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