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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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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大黑不會咬人的,它只是喜歡舔人,而且專舔好人。」飛鳥翔輕笑著抱住大狗,以流利的中文道。 他擰著眉,身上泛起的刺痛令他想起了自己遭到偷襲的那一幕,幾乎是反射動作,他下意識地摸索身上的槍,可是平常藏著槍袋的腰帶卻不見了。 「你在找這個嗎?」飛鳥翔醒悟,從他的枕頭邊拿起一條特別寬的皮帶,交還給他。 「我在幫你上藥時替你解下的,裡面裝了什麼東西?很重耶!」她接著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抓起皮帶,檢查裡頭的槍,幸好那把江洵替他特製的袖珍型手槍還在,他靜靜地將腰帶系回腰間。 「你的腰有傷口,用皮帶勒住不太好吧?」她好心地提醒。 他沒理會她的忠告,只是冷冷地抬起眼,審視著她。 這女孩大概二十歲左右,留著發尾微翹的半長髮,一張乾淨清秀的小臉,眉宇端麗且帶著一股英氣,眼睛不大,可是眼神率直清亮,炯炯有神,鼻尖圓而挺直,唇型微翹,輕輕一笑,左頰便會出現一個小小的酒窩,不算漂亮,卻也不討人厭。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直接問。 「我叫飛鳥翔,你在我家門口昏倒了,我只好把你拖進來……」飛鳥翔親切地自我介紹並解釋。 「飛鳥……翔?你是日本人?」他頗為詫異。一個日本女人中文能說得這麼流利? 「一半吧!我媽是日本人,不過聽說我爸是中國人,所以從小我媽就教我中文,昨天要不是你用中文說話,我根本不會救你。」飛鳥翔聳個肩,然後直盯著他又問:「對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全身都是傷?是遇到壞人了嗎?」 林天縱臉色一沉,沒有回答她。 出了什麼事? 老實說,他也正想找個人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和滕霽鬧得不愉快,他氣怒之下於是離開上海飛來日本散心,昨晚,正在參觀一場私人攝影展時,一個日本男子向他靠近搭訕,當時,他聞到那男子身上一股詭異的奇香,大腦頓時暈眩,他心頭一凜,轉身要走,不料展覽場卻突然湧入三個大漢,毫無預警地向他攻擊…… 他努力維持著意識,與那三人對抗,但沒過多久,他赫然發覺自己的手腳微麻,竟愈來愈不聽使喚,撐不了幾分鐘,他已完全失去抵抗力,才會被痛毆一頓,昏了過去。 可是,他明明是在展覽場遭到圍攻,為什麼又會倒在這個叫飛鳥翔的女孩家門口? 是誰把他丟在這裡的?又為什麼把他丟在這裡? 回想起那群人下手雖猛,卻又頗為節制,淨挑非重要的部位攻擊,那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尋釁…… 「喂!你在發什麼呆啊?」飛鳥翔輕拍他一下。 他立刻縮回手,介意地皺起眉峰。 飛鳥翔呆了一下,被他的動作惹得有點不高興,這個男人幹什麼啊?碰一下又不會死! 「這裡是你家?」他抬頭看著這間老舊的屋子,一眼就看盡所有格局,床墊旁就是個小矮桌,右邊則是爐臺,左邊是浴廁,整個空間比他上海住處的浴室還小。 「是啊。」她悶哼道。 「就你一個人?你家人呢?」他看得出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裡。 「我媽在去年過世後我就一個人過生活。」她簡扼地道。 一個人獨自生活…… 這正是他最想要的,沒有家族的責任,沒有「木麒麟」這個身分的束縛,一個人,輕鬆自在地過他想過的日子。 「喂,你問了一堆,是不是該我問你了?」飛鳥翔掀著眉,盯著他道。 這個男人雖然臉上有些胡碴,但看得出他滿年輕的,感覺上冷淡了些,看人的眼神也沒什麼溫度,不過應該不是什麼惡人,否則對好人壞人特別敏感的大黑早就咬他了。 「你想問什麼?」他木然地反問。 「你的名字,哪裡人,為什麼會受傷倒在我家門口?」她一口氣把疑問全問完。 「我叫林天縱,從上海來的,至於為什麼會倒在你家門口……我也不清楚。」他沒有隱瞞。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飛鳥翔不是他的敵人,也沒有心懷不軌,相反的,她也許是個相當單純的人。 單純而莽撞,否則不會隨隨便便就把一個陌生男人撿回家。 「林、天、縱?從上海來的?你連為什麼被打也不知道?」她覺得不可思議,哪有人挨揍得不明不白的。 「對。」 她倚著頭,不太相信,不過也不追究,或者他和人結下什麼恩怨不便向她透露,這是他的私事,她不該問太多。 「問完了吧?謝謝你救了我,我該走了。」他起身,不想在這間破屋多待片刻,但才要站起,腰部就刺痛不已,身形微蹌。 「小心!」飛鳥翔好心地伸手想扶他,他卻避開了她的手,逞強地穩住身體。 「喂!你這樣很沒禮貌耶!好歹是我救了你,你幹嘛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再說,你不讓我碰你也太遲了,你的手啊、腰啊全都被我摸過了!」飛鳥翔憋不住氣了,扯著嗓子直接指責他的態度。 林天縱看她一眼,暗想這個女人說話還真是直來直往。 「好心全喂狗了!哼!也不想想我為了誰到現在都還沒睡,淩晨四點,四點耶!」飛鳥翔雙手扠腰,下巴高高抬起,一副理直氣壯地瞪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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