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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白擎的臉上閃過一絲震怒與受傷,這些年來他連碰也不敢碰她一下,她卻甘心讓武步雲白白糟蹋……

  為什麼她就不能愛他?為什麼?

  駱穎芃罵完之後,再也不想面對他,於是頭也不回地奔出白擎的房間,「我要去找武步雲,你不用再跟著我了。」

  白擎氣得握拳牆上猛捶,武步雲奪走了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會饒過他的,等著吧!他會找機會殺了他,沒有了那只火麒麟,駱穎芃還能正眼看他嗎?

  他嘴角露出冷笑,猙獰的眼神充斥著壓抑已久的暴力因子,他絕不會把駱穎芃讓給其他男人的,絕不會!

  武步雲走在飄著冬雨的臺北街頭,全身濕淋淋的,望著熙來攘往的人群,腦中混亂得理不表頭緒。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在 裡?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

  在模糊的印象中,他隱約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偏偏影像只是一晃而過,他抓不住任何片段,只是沒來由的心慌意亂,只有不停地走著,才能宣洩內心深處的無形壓力。

  一張冷峻又年輕的臉孔像鬼魅一樣飄進他腦中,那人溫和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一聲聲「步雲,醒來!」的呼喚在他的耳邊回蕩,他拼命搖著頭,只想擺脫那股聲音與乍然湧現的頭痛。

  「啊!不要再叫了!我是瓦爾肯,瓦爾肯……」他雙手捂住耳朵,低頭呐喊,把過往行人嚇得紛紛躲避。

  踉蹌地往前走了幾步,他靠在牆邊喘著氣,不經意碰到杯裡的硬物,手自然伸進口袋裡,拿出行動電話,將電源打開,緊握在手裡,然後,像在等待救援的人,頹然坐倒在地上。

  像是知道他的無助,行動電話即刻使響了,他迫不及待地接聽,有種在茫茫大海中抓到救生圈的興奮。

  「喂?」

  「瓦爾肯,你在哪裡?」駱穎芃焦急地問。

  「我不知道。」他看了看四周,是個陌生的地方。

  「上計程車,回到飯店後門等我。」她命令道。

  「是。」他立刻躍起來,匆匆攔下計程車,回到原來的飯店,在後門,他看見駱穎芃早已在那裡等他。

  一見到武步雲走下車,駱穎芃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地,她沖到他面前,心疼地看著原本煥然的他一身狼狽,黑髮被雨水淋得直滴水,臉孔迷惘而憔悴,火麒麟的驕傲全不見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被擺佈的軀殼。

  她忍不住心中的難過,舉手拔開他的劉海,赫然發現他臉上的刀傷,不禁低呼:「你受傷了?」

  武步雲盯著她,一直沒有開口,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慢慢地握住她的手,說道:「我是誰?」

  駱穎芃心裡一震,她知道他的意識正在掙扎,可是,這種掙扎只會讓他頭痛欲裂而已。

  「你是瓦爾肯,記住,這就是你的名字,而我是你的主人,你只聽從我的命令。」她寧願他少受點苦,因此不斷加深對他的催眠。

  「我是瓦爾肯。」他複誦。

  「是的。別想太多,跟我走吧!我們還有任務未完成。」現在滕峻還在飯店裡,落單的他是最好的狙擊時機,她不能再拖了,否則等滕峻回到香港,要殺他可能比登天還難。

  「任務?我的任務是殺了麒麟王滕峻。」武步雲最記得這個指令。

  「是的,可是你第一次失手了。他現在一定急著找你,你先跟我回幽冥會的聯絡站,他找不到你自然會繼續待在臺北,我們得趁他落單時再狙殺他一次。」她帶著他上了另一輛計程車,駛向內湖的方向。

  「是。」

  車子在郊區一幛獨棟小屋前停下,駱穎芃扶著他下車,打開了門與燈,房子裡瞬間變得光亮溫暖。這晨是幽冥會在臺北的地產,駱松蓋了間木屋好讓出差的成員有落腳之處,清一色原木裝璜,把小屋襯得更加別致舒適。

  駱穎芃拿了條毛巾幫全身被雨水淋濕的武步雲擦拭頭髮,又幫他將濕衣服脫下,才將他推向浴室道:「去沖個熱水澡,否則你會感冒。」

  「是。」他依言行事,但才走進去,頭痛又開始發作,痛得他趴在洗臉臺上呻吟。

  「你怎麼了?」駱穎芃聽見他的聲音,沖進浴室,擔心地扶起他。

  「頭……頭好痛!」他狂亂地抓住頭髮扯著,大腦裡的意識又開始交戰。

  「馬上就好了!不會痛了!看著我,快看著我,我的頭不會再痛了!」她捧起他的臉,憂慮地喊著。

  他把眼看她,頭痛真的緩和不少,她黑幽幽的眼瞳有撫慰心靈的魔力,她的聲音是紓解他痛苦的良藥,他微喘著氣,慢慢平復,整個人像虛脫般靠在蓮蓬頭下。

  她的心口被他孩子氣的凝視撞擊著,他漂亮的臉龐有點蒼白,但依舊有著撼動人心的魅力,看得她心魂俱醉,無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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