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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誰?麒麟王嗎?五行麒麟不就是祥和會館的當家嗎?還會需要聽誰的命令?」她雖然很少看報紙,但是這些如雷貫耳的事實她想忽略都滿困難的。

  「唉,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提起滕峻來掃興。

  「但……」

  「好了,別再問了,起來吧!換好衣服,我們今天回尖沙咀。」他阻止她的旺盛好奇心,催促著她起床著衣。

  「要回去?要是被警方發現怎麼辦?」她邊起身穿上衣服邊問,一聽見要回尖沙咀,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引開。

  「不會的,我猜想這風聲是祥和會館放的,可是他們只放出風聲,卻沒要求警方行動,所以我們才能安然無事。」一定有蹊蹺,他有直覺,滕峻正要回收他布下的餌,他希望他不是其中的一隻「色餌」。

  「但是,要是被我爸爸或鄭家的人發現……」她突然住了口。她都忘了,她和鄭逵安還有婚約,而此時她卻像個擔心情人被捕的女人,惶惶不安。這下子,她已從被劫新娘變成與男人私奔的無恥浪女了。

  方騰知道她在想什麼,摟著她的肩道:「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話雖如此,但方騰並不敢想像,當杜家雲被整倒時,雪揚還會不會站在了這一邊。

  「走吧!我們去吃飯,先把事情擱一邊吧!」他笑著想讓她寬寬心。趁現在能開心就開心,否則一回到尖沙咀,說不定又有個變局在等待著他。

  雪揚點點頭,笑得如燦爛朝陽,美麗非凡。

  方騰的心隨著她的笑靨抽緊,記憶中,瑾之從不曾笑過,她留在他心裡的樣子,一直是冷漠陰沉的,即便是臨死之前的一瞥也都毫無懼色。思念她其實是件痛苦的事,他到現在才明瞭。

  該是忘了她的時候了。

  杜家雲瞪著杜氏企業一連兩天跌停的股票資料,以及最近買下的一塊土地被中介商擺了一道,冒牌地主收了錢逃之夭夭後的相關文件,兩項加起來就讓他損失近百分之八十的家產,他的臉綠得幾乎轉黑,隨時都有可能休克昏厥。還有那個劫走雪揚的男人要求的金額已累積到三千萬,他哪來的這筆錢贖人?

  多日來他只是拼命地找女兒,一點都沒有交會贖金的打算,他怎麼可能笨得用錢去救女兒?反正鄭鴻達的手下五直在替他找人,他相信歹徒如果夠聰明就不會殺了她,畢竟,和他比起來,雪揚才是真正的富婆啊!

  可是,這些平空冒出來的損失是怎麼回事?他趁著祥和會館因涉嫌綁架雪揚而股票大跌時想收購股票來切入祥和會館的運作,怎知才打算行動,他新購買的土地就出了狀況,加上報紙又爆出他去年受賄的消息,雪上加霜的後果就是股票一路下滑跌停,損失慘重。

  到底是誰在扯他的後腿?他還在為美好的未來慶祝,轉眼間就瀕臨破產邊緣,要是再有個風吹草動,恐怕他這條老命會先掛掉。

  會是祥和會館的人嗎?他心裡有點毛,這個龐大的組織同氣連枝、堅如磐石的傳言果然不假,五大家族分開就已氣勢迫人,團結起來更為可觀,他懷疑有沒有人能振動其一分一毫。

  鄭鴻達呢?不知道他的事進行得如何了?杜家雲眼見自己失敗,便寄望鄭鴻達能替他擊垮祥和會館,於是拔了通電話給鄭鴻達,談談彼此的計劃。

  「我的杜家雲,鄭老在嗎?」

  「哦,親家,你還好嗎?」鄭鴻達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關切。

  「糟透了!目前的情況可能會要了我的命,我得想辦法湊贖金要回雪揚,快點讓她和逵安結婚,好動用她那筆錢……」杜家雲傷透腦筋。

  「是嗎?」

  「你呢?你的毒品不是已經混入武家航運的貨櫃,什麼時候開櫃?」他就指望鄭鴻達能一舉得手,挫挫祥和會館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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