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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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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夠了!你就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發誓不告你,行嗎?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你沒必要逃啊!只要你送我回家,我會告訴所有的人是我自願和你走的,一點都不關你的事……」 「去洗澡。」方騰的冷靜已達臨界點,他很煩,但又不能回祥和會館問明白。這種時候,他沒心情和她扯些無意義的話。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她氣憤地喊道。 「去洗澡!」他的聲音已經洩漏不耐。 「我不!」她倏地沖向門,「我要回去!我再也不要待在這種鬼地方,再也不要看見你——」 「回來!」方騰快速地攔下她,將她扯離門邊。 「我討厭你!」她大喊,把心中積壓的鬱氣全都喊出來。 「你給我安靜點!」他也吼回去,怒火張揚的俊臉扭成一團,燠悶的初夏,讓人情緒處在燃點上,一觸即燃。 雪揚被他的模樣嚇壞了,瑟縮地躲在一旁,嘴一抿,淚便淌出眼眶。 他憑什麼凶她?如果他不劫走她不就沒事了?事情還不都是他惹出來的,他被逼急了才找她出氣,嗚……過份! 她邊想邊哭,愈哭就愈委屈,二十二年來,她幾時被這樣罵過?這個臭男人綁了她還對她凶,討厭!她討厭他! 方騰一看見她的淚氣就消了大半,他知道他在遷怒,對滕峻和丁翊他們所作所為的不滿都出在她身上了。 但他煩嘛!黑全音訊全無,祥和會館的電話不能,他又不敢打電話回家,怕替家人惹來麻煩,種種顧慮與無措讓他的脾氣暴躁如雷,他現在就像擱淺沙灘的龍一樣,被困住了。 到底滕峻在幹什麼呢?他是在測試他還是整他?這整個計劃一開始就沒按照他說的進行,第一次變卦是他把杜雪揚丟給他,第二次出狀況他又陷害他成了通輯要犯,這兩件烏龍事足夠讓他殺人洩憤的了,偏偏他們一票人躲得無影無蹤,真他媽的存心要氣死他! 他知道雪揚是無辜的,莫名其妙地被劫,還得忍受他的怒氣,一個千金小姐這樣跟著他東躲西藏的確是受苦,可是在這個關頭上,他怎能將她送回去?鄭逵安對她依舊虎視耽耽,而且,依滕峻原始的計劃是要拘留她十四天,現在離期限只剩下四天,他無論如何都得撐到那個時候才行,免得壞了大事。 唯今之計,只有「忍」字一途了。 「我很抱歉,別哭了!」他走向她,伸出手。 「你的主子出賣你,你還聽他的話幹什麼?把我放回去也算是報復他啊,為什麼你不這麼做?」雪揚反手一揮,擋掉他的歉意,哽咽地說。 他歎了一口氣。「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是你把它想複雜的。」也就不懂,還她自由會有什麼難的? 「鄭逵安無論如何都要得到你,一旦你和他結了婚,你就危險了。」方騰一手撐額,大概地說明現況。 「為什麼?」 「因為,為了取得你名下的財產,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你。」 「你胡說!他們……他們不會這麼做的。」到目前為止,鄭逵安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愈來愈輕,形象也愈來愈糟,可是,她不能只憑片面之詞就相信方騰的話,她要親自去瞭解一切,再下定論。 「哼,隨你怎麼想,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聽不聽隨你。」方騰聳聳肩,走到窗邊,撐著窗臺抽煙。 雪揚看著他抑鬱的側影,很少點煙的他卻猛抽著煙,想必心裡不也好受。或者情況真不是她所能理解吧!她垮下肩膀,也不想多費唇舌,拾起大襯衫,乖乖地走出房間,到公用浴室洗澡。 這間旅店非常破舊,連浴室也都昏暗陰沉,小小的一間水泥隔間,門板上居然還有破洞。她寧願忍住渾身粘膩的不適,也不願到這個比臭茅坑還髒的地方洗澡。在這樣的地方洗澡是她以前想像不到的,在家中,她的專屬浴室寬敞舒服不說,浴缸旁還擺滿了鮮花綠葉,當水蒸氣充斥整個浴室時,滿室都是馨香…… 唉!和她家比起來,這裡比地獄還要不如。 一盞昏黃的燈泡勉強照亮了浴室的一隅,她一走進去就後悔沒叫方騰陪她一起來,這是個公用的浴室,要是有人不小心闖進來怎麼辦?她皺眉地關上門,小心翼翼地用大襯衫遮住破洞,才敢脫下衣服洗澡。 好幾隻蟑螂爬過牆邊,她忍住尖叫,不想因這點小事又勞動方騰來護駕。但說實話,平時極少接觸這類生物,她不免被驚得呼吸紊亂。天!她連雞皮疙瘩都抖了一地。 一陣笑聲從門外傳來,嚇得已經全身無力的雪揚僵在嘩嘩的水流中,不敢動彈。她慢慢地轉過頭,木門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被抽走,一隻賊兮兮的眼珠子正從洞外窺視她,還試圖打開門,淫聲浪笑道:「我來幫你洗吧!美人,你身材這麼棒,一個人洗多無趣啊!來,讓我幫你搓揉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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