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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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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渺生,放肆的像夥,那個低賤的名字配不上我花羅女帝!」她怒吼,抽回長鞭,再次朝他甩出。 薄敬言也不閃躲,硬是承受了她這記鞭子。 「敬言!」 「宗主!」 在眾人驚呼聲中,他的上衣被抽破,胸口更被抽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花羅呆住,心口彷佛也被抽了一鞭,痛得她秀眉蹙緊。 「你這是幹什麼?苦肉計嗎?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別想再拿這種伎倆來搏取同情。」她為自己的心疼氣極,又揮出了長鞭。 薄敬言還是動也不動,直挺站著。 「不!快住手……」薄沙春突然出現,驚恐萬分地奔過來抱住兒子,她被戴天祈刻意支開出了門,沒想到一回來就驚見讓她嚇呆的這一幕。 花羅看見她,臉色微變,手一震,鞭子就這麼詭異地停在半空,鞭尾離薄少春的背不到五公分。 薄敬言和所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薄少春卻不知兇險,轉身急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無缺,你怎麼了?敬言是你丈夫啊,你深愛的人啊,你怎麼會想傷他?」 她心愛的丈夫?是啊,她是那麼地愛他,愛到可以為他捨棄一切,可是他呢? 地府忘川畔的相遇,冷漠的他是否別有居心才出手相救一隻鬼奴? 轉生後的重逢,他又是算計著什麼才對她百般溫柔照應?這個城府深重的人,他說要報恩,但他要的從來不是她啊! 他要的,只是她的血脈。 一個流著閻王血液的薄家子孫。 還有什麼比認清這個事實更令她心碎? 她氣苦地瞪著婆婆,對自己竟如此心軟痛恨又無奈,只能低吼:「他不是我丈夫,是他傷我在先,是你們先對不起我,薄家只想代代興旺,但註定的命運無法強求,你們居然和找哥哥聯手對付我,這筆仇,這個恨,我再也不能忍……」 所有人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千年前的恩怨,對她而言像一頁才剛翻過的書,刻骨銘心,但薄家人早已流轉了好幾代,即使是薄敬言,不,即使是薄少君,他也無法得知她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不過,她提到的「哥哥」卻讓所有人心中瞬間籠置著忌諱陰霾。 她指的,是閻王。 薄敬言看著她痛苦的指控,胸口像被什麼利刃刺入。她和閻王的仇恨裡,薄家先祖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她的這些話,竟讓他痛心欲裂? 「你在說什麼?無缺,誰傷了你?告訴我,媽替你作主。」薄少春心疼地喊著。 她微怔,隨即大笑。 「哈哈哈……你要替我作主?不,沒人能替我作主,我的事,由我自己決定。你們不想要我的孩子,很好,那就不要吧!這孩子就由我帶走……」她冷笑著,手一彈,長鞭消失,接著輕撫著她的肚子,神情詭譎。 「等等,渺生,你想做什麼?」薄敬言驚問。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我要切割和你們的任何關係,再也不要見到你們,從此,你們薄家就這樣漸漸凋零吧!就如同我的詛咒,氣數散盡,子孫斷絕。而孩子,我的孩子 就跟我走,永遠陪在我身邊。」她看著他,眼裡有著冰冷的決絕。 薄敬言怔住了,他曾以為他可以承受失去她,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若真的讓她離去,若再也見不到她,他將會生不如死。 「不!渺生,你不能走,更不能帶走孩子!」他心急地沖上前,但才跨出一步,就被一道陰風擋住,怎麼也近不了花羅的身。 「走開,誰也別想攔我。」花羅厲吼。 「你根本不明白你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他吼回去。 他曾經想過緲生的過去有多少傷痛,所以,後來他寧可她什麼都不要知道,私心地希望,她就這麼帶著他們的回憶離去,繼續當那個知足又率真的緲生,繼續隱藏著她的秘密。 或者,這樣就不會驚動閻王,不會再有爭端和血腥。 但戴天祈和家人的恐懼反而逼得她覺醒,而一旦她覺醒了,身分曝了光,她便又會再次陷入危機。 那個不擇手段要滅除她的閻王,如今又豈會放過她? 「危險?」花羅瞪著他。 「你以為地府還容得下你嗎?你以為你回得去嗎?」他嚴肅地說。 她靜默著,然後緩緩地揚起了嘴角。「你在諷刺我?」 「不,我在擔心你。」 「擔心?哈……」她笑了。「你會擔心我?我看你是擔心孩子吧?」 「你別扭曲我的話,緲生,閻王絕對不會讓你回去,甚至還會到處找上你。」他警告。 在高博士那裡的形影現身,就說明了閻王早已盯上她。 甚至,他懷疑閻王一直知道她的存在,而且,把她當成對付他的餌。 把她當成……滅了他和整個薄家的餌。 「閻王?」她眼中閃過憎恨。「你是指我那位心狠手辣的兄長嗎?哼,就算他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他。」 「你對付不了他的。」他擰緊眉頭,一臉憂色。 「是嗎?你這樣說,我就更想試試了。」她冷笑著,周邊陰風漸漸縮小,準備離去。 「不……」他一驚,沖上前揪住她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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